几位村老赶来,一听谈骐受伤了,顿时急呼呼的找人进屋去拉架。
村子里几位年轻力壮的把门撞开,楞是把谈骐给架了出去。
年纪最大的二大爷拄着拐棍进去,一拐棍敲在谈桑身上:“混帐东西。”
谈桑委屈极了,蹲在地上抱着头呜呜的哭着。
王氏从床上下来整了整头发和衣服:“二大爷,我们当家的身上这伤都是我打的,我家老二过来的时候已经叫我打成这样了,老二心疼他爹,硬是过来拉着我不让打,跪在地上哀求。”
王氏指了指谈桑,一脸怒色:“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一点不念老二的好,老二替他求情,他倒好,上去就给了老二一脚,还给老二好几个耳刮子。”
二大爷气的浑身哆嗦:“狗东西,你要再这么着村子里也装不下你,我们几个老的商量着把你赶出去得了,省的你留下来祸害人。”
听二大爷这么一说,谈桑是真害怕了。
他也顾不得委屈,跪下抱着二大爷的腿边哭边求情:“我真没用力打,就挨了两下……我再不敢了,以后一定老老实实过日子。”
二大爷又让谈桑写了保证书,在王氏跟前又替他说了好多好话,这才把一场风波给平息了。
等着看热闹的人群走了,谈骐就和王氏说:“娘,我先和楹楹回家去了。”
王氏点头:“你们慢着些,回去让楹楹给你用些好药,可别留下疤痕。”
江楹跟王氏保证了,两口子这才带着孩子慢慢的往回走。
回了家,江楹就和谈骐说:“谈桑之所以偷织机,肯定是冯寡妇说了什么,这个冯寡妇真不作好。”
谈骐阴沉着脸:“她在村子里呆不长了。”
谈骐说了这话没几日,冯寡妇就叫婆家的人给卖了。
卖冯寡妇的是她婆家兄弟,据说是卖到很远的一个村子里,那个村子靠着大山,交通十分不便,村子里男多女少,想娶个媳妇是很难的,江楹听一些老人说那个村子里的男人一多半都打光棍呢。
买冯寡妇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猎户,买她回去就是想让她给留个后。
冯寡妇被卖的时候她娘家人来闹,也不知道婆家那几个兄弟说了什么,冯寡妇娘家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结果灰溜溜的回去。
没人做主,冯寡妇再闹腾也无济于事,被买她的男人硬是拽出村子。
冯寡妇被卖之后谈桑安生了好多。
他也不出去耍了,每天就是在家里呆着琢磨吃点啥。
他更不敢说王氏这个那个的。
就这么着,转眼就过了年。
过了年之后没出正月天气就暖和了。
今年春来的早,正月二十几柳树就发了小嫩芽,远远的看着一片绿蒙蒙的,跟烟雾笼着一样。
过了正月,杨树也发了芽,杏树也开了花。
二月里就是童生试的时间。
童生试分县试和府试,一般都是二月十几开始,考中之后就是童生,中了童生再考院试,院试过后就是秀才了。
在乡下村中书塾读书的学子考试是很费力气的。
学子报名参加考试需要五位秀才联名具保,一般来说,好几个村子里都不见得能够找得到五位秀才,想要报名,不只托人找关系,花的银子可也不少。
但是谈骐报名就简单了很多。
高山长人脉关系都有,白鹿书院里好些先生都是秀才举人,不出书院就能把联保的人找全。
谈骐根本就没有费心思,高山长把一切都给他弄妥当了。
等到二月十二,谈骐就没有再去书院。
他留在家里休息,再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考试前的几天,王氏都不织布了,每天过来帮着江楹带孩子做饭,为的就是让谈骐好好的歇一歇。
等到了二月十六,大清早的二狗子就赶着牛车来接谈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