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人几乎都是陵王云漠若选的,再加上一些云帝指派的人。
据说景王云漠寒接旨之后就把苏简从景王府里“赶”出去了。
他似乎根本就不想往西疆跑这一趟,虽然在封王之前云漠寒也是在那里历练过的,但是很明显如今看起来这位似乎今生都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云帝对于这个情况似乎是采取了一种视而不见的态度,皇后和德贵妃都在这之后单独见过云帝,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但是景王云漠寒一定要去西疆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被敲定了。
这位嫡皇子有多少不愿意终究也是无用的。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外人看到的样子罢了。
云漠寒前脚领了圣旨把苏简从他景王府的大门里“轰”了出去,后脚就翻墙到风府去了。
虽说是依旧先到莲心院去逛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要带了去给他家丫头的,但是这次到风家主要还是去见他的岳父大人风大将军的。
岳父大人一定是有东西要捎过去的,兵部虽说也是有熟人可以托付,但是他肯定还是要来跑这一趟的。
风信看着基本上是凭空出现在他书房里的云漠寒觉得他额角跳了几年的青筋如今都有点跳不动了。
这位景王殿下可能这辈子都学不会走正门了啊——
只能认命了,不然还能怎么办,给安儿再找个夫家不成?
那也得自己的女儿愿意啊。
所以纵然心中愁肠百结,风信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嘱咐了云漠寒几句,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了他,看着那小子翻墙走了。
云漠寒一边在景王府里数着那些要带到边境去的东西一边想着这次也会一并到西疆去的云漠若。
那位——似乎并不是父皇一开始的意思。
父皇原本似乎根本没想让云漠若去边疆,这是苏简想要暗中传达给他的意思,或者说是云帝想让苏简暗中传达给他的意思。
但是他也只能是假装没懂,假装根本不在意。
云漠若到西疆去还能是因为什么!
云漠寒有些气愤地一掌拍在了一个描漆的盒子上,那个和他同父异母的所谓兄弟现在还惦记着他的未婚妻——更惦记他的未婚妻了!
云漠寒小心地在手下那个盒子的描花上仔细摸了摸,还好刚才没带着内力,这个绘着丁香花纹的盒子还挺不好找呢。
丫头在大营里面用不上什么首饰,但是束发用的发冠和簪子还是要准备的,到底他的丫头是个马上要及笄的姑娘了,怎么可能不爱美呢?
这次……要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让云漠若在到达西疆之后就不得不离开。
不过估计他金尊玉贵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能在西疆那种苦寒之地呆得住的人。
同时要想办法让父皇不管用什么理由把他“扣留”在那里,直到丫头回来的时候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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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三,慰抚使团从安阳城出发。
陵王府的一溜车架看着分外气派,一箱又一箱的物资在陵王本人的马车后面排得那叫一个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大家闺秀出嫁备的嫁妆。
再看看那些堆在后面车架上的箱子,朱红的颜色似乎是刚漆的,上面还描着金线,似乎在告诉沿途他们经过的每一个地方的绿林豪杰他们带着大量的金银财宝,赶紧来抢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云漠寒的马车跟在使团的最后面,他看着云漠若这些东西那双凤眸里面涌现出了许久未见的寒芒。
听柏在他边上看着心里打了个哆嗦。
求快点到西疆大营!
求陵王在路上千万不要想不开来刺激他家主子!!
求赶紧见到小主母!!!
总觉得自从月凉那个王女给小主母下毒之后自家主子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确实云漠寒从那个时候就紧绷着了,纵然后来风冥安来了亲笔信告诉他自己没事了,令曦也每天事无巨细地汇报着小主母的一举一动,月凉王城和牙帐也几乎是被他们搅和了个天翻地覆。
但是终究是没有亲眼见到他的丫头,云漠寒怎么都无法真的安心。
带到边疆去的东西在精不在多,而且用这种所有人都看得到的方式往西疆送东西,当他是傻子不成?
要送走的东西都伪装成货商送到章州城去了,再由那里的暗卫安排着送给风冥安。
所以这次景王府一共就两架马车,一架是云漠寒的,另一架装了些他本人的行李装装样子。
至于云漠若带的那一大堆——云漠寒放下了车帘嘴角撇了撇,他肯定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云漠若自己的东西,这位陵王殿下是吃不得苦的。
宫里有消息传出来,不少东西都是德贵妃让人嘱咐云漠若带着的,这对母子可能是认为边境的东西根本配不上他们尊贵的地位吧。
五月二十,慰抚使团抵达章州城。
风冥安率部迎接,俯首跪地叩谢圣上隆恩。
至于跟来的两位亲王,这位铁骑军先锋营将军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季长庚看着一路基本都在看天的景王云漠寒,再看看目不斜视的自家少将军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来气。
他知道大将军对这门亲事没有反对的态度,但是这俩孩子——
当初云漠寒到边疆来的那一年多他们也都看在眼里的,这位殿下堪当大任,和他们那个小侄女也相配。
可如今这架势——他是不是该去个信问问大将军?还是他不要插手这小女儿家的婚嫁之事?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想要娶他们铁骑军的少将军没那么容易!
至于那个陵王,眼珠子都没怎么错地盯着他们少将军干嘛呢?!以为他看不出来啊?!
他干吗呢?!
看着连马都骑得不太好的样子,也敢肖想他们少将军?凭他是亲王又怎样?
季长庚和走在队伍另一边的贺少申对视了一眼,一番无声的交流达成共识之后分别控制着胯下的战马改变了一点行进的方向,把风冥安挡在了他们中间。
云漠寒在靠后的位置看到这一幕挑了一下眉头没有说什么,看在那两个人把云漠若挡住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什么了。
至于云漠若,他倒是有心想要靠近风冥安说两句话,可惜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他不愿落了云漠寒一乘非要和他一样骑马,但是到底骑术不精,胯下又是铁骑军中的战马,本就不好控制,现如今能稳稳当当走着已经让他汗湿衣襟了。
再说风冥安,她似乎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情的样子,领着使团到了章州,为他们准备好的馆驿下榻之后就以兵务繁重为由带走了她带来的一众将领。
只留下了原本就等在馆驿里的风泰招待朝廷四部过来的官员还有两位亲王。
云漠若看着风冥安一众马蹄下溅起的土尘就知道他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那个姑娘了,一番不甘之后也只能放弃。
不过他回到馆驿里想要嘲讽一下他的七弟弟的时候,发现一如当初在江州,他的七弟已经完全找不见人影了。
据他留下的那个小侍卫讲,他家殿下因为旅途寂寞到章州城里找乐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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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上位者盘算江山预布局,双亲王远赴西疆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