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吗?”究竟什么事会让云漠寒在风家待到现在?
“你今天还好吗?”云漠寒拉过了风冥安的手,又在她鬓边轻轻抚了抚。
“我没事儿,我们都没事儿。”风冥安见云漠寒这样却皱了眉,他如此逃避的态度——
“静平公府动手的速度比我们预料的要快一些,应该是你这次装病他想借机生事,再加上尉迟家的那些混账撺掇,才让房高年这么快就等不下去了。”云漠寒将手搭在了风冥安的腰上,用了些力道托着她。
当年那一出之后他真是怕了,就怕这件事再让安安情绪大动,但不告诉她也是不行的。
他的安安自幼聪慧,推断到真相也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他这次要做的事情——”
谋定而后动,静平公府中的人定然也是懂这个道理的,而且这一次他们若是没有一击毙命或是掐住死穴的把握不会这样轻易动手。
她的死穴……现在来看……只剩一样——
“风家?!”风冥安看向了云漠寒,她的脸在一瞬间就白了。
“安安放松……”云漠寒将她抱过来帮她顺气,“已经无事了,你信我,已经无事了。”
“所有的关窍都安排了人,他绝不可能得手。”
“你放松,放松……”
“他做了什么?”风冥安深吸了几口气,然后一把握住了云漠寒的手,“他做了什么?!你不许骗我——你不许骗我……”
云漠寒看着那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住在风冥安背上轻轻拍着,直到她的脉息恢复正常他才慢慢开口。
“守边征战的将领,哪有不杀人的。他们觉得你杀人太多,难免……身上煞气重,没准儿会影响龙脉。”
“但见老天确实没这样的意思,他们便替老天做主了。”
“……该杀的老匹夫!”风冥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骂了一句。然后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没再说下去。
“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不会让他得手的,现在整个静平公府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了。”
“你安心。”云漠寒将手贴在了她的小腹上,这个孩子一直都十分贴心,没闹得安安害口,也没闹得她晚上睡不好觉。
“如果他要很快动手……”风冥安舒展了眉头将手搭在了云漠寒手上,“百花宴?”如今以至三月,大日子就这一个。
云漠寒点点头,叹了口气。
他定然要找一个安阳城里高门府邸都在的场合让人一嗓子嚷出来的。在场的又大多都是年轻男女,正是控制不住嘴容易瞎说更容易人云亦云的年纪。
“那天确实会有大事发生,不过定然不会是房高年期待的便是了。”
“你乖乖待在这里,好不好?外面一切都有我——”
云漠寒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他感觉到了,一瞬间,在他的掌心底下,有了动静。
那是生命存在于安安腹中的证明。
那是他们的孩子。
云漠寒怎么可能不想要,他当然也很想要他和他最爱的女子的孩子,只是这个念想从来都没超过他对安安的珍视。
他看向了风冥安,只见她盯着自己的小腹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他……动了?”风冥安抬头看向了云漠寒,“他真的动了?”她满面都是惊而又喜还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他——”
“他动了是不是?是不是?”
“是。”云漠寒把她拥进了怀里。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他真的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啊……”风冥安笑着笑着就哭了,“他回来了……他真的愿意回来……”
“有安安这样的娘亲,他当然会回来的啊。”云漠寒拿了帕子仔细擦干净了风冥安的眼泪。
这个孩子选在这个时候动一动,让安安没再注意着那些烦心事。就冲这一样,万一将来这臭小子和他争抢安安,他容他一两次便是了。
不过这样贴心,没准……是个小丫头?
好像再过些日子也能摸出男女来?
“你也担心大半日了,又等我到现在,你看现在孩子都催你赶紧睡觉了。”云漠寒轻声说着帮风冥安把发髻散了下来,“外面的事你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安安就安安心心睡觉,安安心心养着这个孩子,好不好?”
“那便什么都听寒郎的。”风冥安终于还是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被云漠寒塞进了被子里。
直到安抚她睡下,云漠寒才终于松了口气,这孩子也真是帮了他这样大一个忙,若不是他那时动了动,安安定然是要刨根究底地问下去的,那时候只怕就算他不答也什么都瞒不住,若真是什么都瞒不住——
安安绝不可能平心静气。
外面那些麻烦事终究是有法可依有踪迹可寻的,但这有孕的女子的情绪可真的是千变万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
“你要乖乖的,乖乖的别太闹你娘亲,等你出来怎么折腾你爹我都可以,上房揭瓦我也容得下三五次,出来再闹腾,可千万别闹你娘亲。”云漠寒放轻了声音,仔细瞧着风冥安的眉眼,当真觉得她和当初有孕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你爹我最近可能会有点忙,有坏人要找你娘亲的麻烦,只怕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你们身边……”
“白日里你动动也好,让她不要想外面的事,只想着你这小娃娃也是好的,只是晚上就不要闹了,让她多睡睡……”
“你要好好的,你的娘亲、我的安安也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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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天命难测谎称顺势而为,名声风骨挺立世代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