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堇伸了伸懒腰,凑近季言安的脸,仔细端详着。
“怎么?”
“你有黑眼圈了?”
伸出手,轻轻沿着季言安眼睛的轮廓描着。
睡前还没有的,怎么睡一觉竟长起了黑眼圈?
“你昨夜没睡吗?”
见李堇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季言安有些微恼。
他总不能说,抱李堇抱着满腹火气,憋得睡不着吧。
伸手按住李堇的后脑勺,将人按向自己,季言安张嘴轻碰李堇的樱唇,一触即分。
李堇霞飞双颊,愣了一息,低头看着身下的季言安。
嗯,是亲相公,可以亲。
那我就不客气了。
俯下身子,这次换李堇占据上风。
但是很快,东风压倒西风,两人上下颠倒。
良久,两人唇分。
明明没占到上风,李堇还是嘴上逞英雄。
“今天我娘忌日,暂且放你一把。”
转身蹦下床,飞速逃离。
季言安痛苦地呻吟了几声,趴在床上。
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挪下床。
他得赶快把腿养好,能受力才行,这日子真不是男人过的。
宅子第二进的西厢房,最靠西边的一间作为季家的祠堂。
里面正中供奉着季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季秀才的灵位。
李堇娘和祖母的灵位不在这里。
在清河村的季家祠堂那屋,也是没有她们的灵位。
不知道这忌日是如何祭拜的。
李堇穿成原主后,并没有原主生前的记忆。
陶氏在第一进正厅前庭,也就是季家刚进大门,绕过石壁这里。
摆设了一张条案。
上面置放着瓜果牲畜,纸金香烛。
陶氏叫过堇娘,让她自己先给她娘磕头。
李堇接过陶氏手中的香,高举过头顶,心中默念。
“堇娘的亲娘在上,我有缘入了您女儿的肉身,圆了我与心上人相守的梦,得此遗惠,万分感激。
吾定好好爱护这具肉身,爱惜声名,定不让您女儿之名蒙羞。”
“堇娘,得您遗惠,借您肉身还阳圆梦,李堇叩谢。您若香魂未远,但有遗愿,可托梦于吾。”
在季言安也跟着规规矩矩叩拜完李堇生母之后,出乎她意料的,陶氏竟下跪叩拜。
季言安面上并无异色,可见这是年年如此。
可是,陶氏和堇娘的生母,不应该是同辈吗?
为何要下跪叩拜?
陶氏起身后,般可和般乐上前,直挺挺地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之后,两姐弟眼眶竟都有些发红。
不只是李堇,季言安也诧异地扫视两人几眼。
上完香,陶氏要求季言安和李堇一起亲手将一筐纸金一张张焚烧,待纸金烧完,才收了桌案。
左厅中,人数不多,一家主仆都一起用餐。
如今这季家,住的也不过李堇季言安和陶氏三个主子。
王掌柜和王婶子住在一品轩后院,等李堇搬完家,打算让他们夫妻和葛杨庆春都搬到小宅子里住。
一品轩后院空出来给不方便回家的伙计住。
青叶和般可般乐跟着住在季家大宅这边。
今日王掌柜过来帮忙主理祭祀事宜,所以一桌主仆也不过七人。
七人一起吃了一顿素膳,王掌柜便告辞离去。
李堇和陶氏旧事重提,又提到生母和祖母灵位之事。
“娘,我想替我亲娘和祖母立个牌位,放在祠堂里供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