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不能自如,做什么都不方便。
明知道她担心他还故意吓她,没好气得白了季言安几眼,李堇跑到厨房去研究新饭馆的菜色了。
季言安目送少女灵动的身姿消失在月亮门之后,还失神的凝望许久。
般乐和葛杨相视一眼,挤眉弄眼。
“般乐,让你去查的人如何了?”
般乐到他身边,季言安是心怀戒备的。
但他毕竟心计颇深,时日一久就观察出来了,这两姐弟怕是跟堇娘的生母那边有关。
这两姐弟对堇娘对他都极为恭敬。
既然娘说追寻堇娘生母并非好事,那就暂且搁置。
不管岳母大人那边有何牵扯,只要他季言安站得够高,就能护得住堇娘,让她去追寻她要的一切真相。
现下,只要这姐弟无外心,他用的是极为称手的。
特别是这几日吩咐般乐和葛杨办事,差距就很明显了。
般乐很明显有受过类似的训练,不管是找人还是搜查还是查证,都极为熟练。
“找到了,原本寄宿在客栈中,那叫粉蝶的婢女被扣下后,他可能也觉得不对,租了个宅子躲着。”
“躲着?”怎么个躲法?
“在人市买了个下人,平常一应吃食都是那个下人打理,他原本带着的那个小厮十日前就失去了踪迹,很大概率是离开了潭州。”
季言安脸色冷峻,离开了潭州,也就是说,那人幕后的主子不在潭州。
什么样的人要到潭州设计对付他和堇娘?
想到安平那个晚上,纵马踩断他腿骨的人。
轻轻抚弄着左脚的伤腿处,季言安脸色越发泛青。
什么样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设计对付他?
不杀他却一再给他找麻烦,倒像是,要绊住他的脚步。
科举的脚步。
这人,不让他进京,或者说,怕他进京。
一步步地下手,到最后,会不会狗急跳墙,直接下杀手?
东小院。
“娘,我爹生前,可有树敌?不死不休的那种?”
听到季言安的问话,陶氏脸色青白。
“没……没有。”
季言安追问道:“娘,不能说吗?”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陶氏反问道。
“我总觉得,有人在幕后设计对付我们。不管是上次纵马踩断我腿骨,还是月前齐府设计我休堇娘,抑或者此次陷害堇娘杀人入狱。”
季言安摊牌,他要逼一逼陶氏。
陶氏脸色越发灰白,手指攒在一起搅着,呼吸越发急促。
“言安,有,你爹他有仇敌。那人杀了你爹,还要阻你进京。”
陶氏脸色带着几分无奈,“你爹的死太过意外,没有留下什么交代。娘不知道那人是谁,为何下杀手?只知道是京中的旧人。”
“娘既然知道京城有人不想我进京,为何不阻我科考?”
季言安不解地问道:“我们若在清河,在安平过一辈子,庸庸碌碌,自然那人就不会对我们动手。”
陶氏闻言眼眶通红,带着几分愧疚和狠绝。
“对不起,言安。是娘的错。
娘不甘心,娘想让你给你爹报仇,娘不想,你爹死得这么无声无息。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当年的事,有太多谜团,娘看不透,但是娘知道,你跟你爹一样聪明,只要爬得够高,你一定能找出凶手,为你爹报仇。”
是她自私,在让儿子安稳过一辈子和给夫君报仇中,选择了让儿子冒着危险,给夫君报仇。
“所以娘,你一直都知道,若是我继续科举,那人,不会放过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