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般总管见过她后,一脸欣慰。
这一群人,十五年来,个个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日复一日的训练。
他们都在准备着,主子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能派上用场。
十数年如一日的准备着。
他们比谁都希望,自己一身技艺能派上用场。
让他们十几年的等候,不成空。
他们最期待的,就是自己需要他们。
李堇不禁想到,前世,那个没有她的前世。
原主十五岁,就香消玉殒。
她无法想象,这群专为原主服务的属下,该有多绝望。
十几年的等候,随着原主的离去,成了空。
……
前世。
般百两个月没有消息传来,般可和般乐出了云湖,拐着弯,绕到了清河村。
般百没有找到,却得到是小主子身亡的噩耗。
季家陶夫人被辱自尽身亡;季家二爷杀了孙老二为母报仇,被发配边军;姑爷不知所踪,季家人去楼空。
找到小主子的墓地时,孙家老大带着几个清河村的懒汉,竟然正在掘墓。
“季家一向富裕,这童养媳下葬,肯定有陪葬品,最不济,也有个金镯子玉坠子。”
“这小娘子长得好啊,白嫩得很。早没想到,早想到的话还能……”
“嘿嘿嘿……”几人意会地笑起来。
“可惜了。”
自从知道小主子死讯,两姐弟失魂落魄的。
眼前丧尽天良的一幕,激得般乐凶性大发。
“你们,都该死。”
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墓旁,般可般乐沉默地挖着坟。
他们要把小主子,带回云湖,葬到主子身旁。
孙老大等人的惨叫,引来了清河村村民。
“不就是挖坟,罪不至死吧?”
“他们也就是口中说说而已,怎么就杀人呢?”
“快去县里报案,让捕快把他们抓起来。”
“季家的人,果然不是好东西,当娘的勾人,当儿子的杀人,当儿媳的这会死了还害死人。”
“人死了就是死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就是,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村民们每说一句,般乐眼底的红就多一分。
一直到,双目红得要滴出血来。
“你们,该死,全都该死。”
般乐疯狂地屠杀着,他不需要讲道理,不需要去怜悯生命。
他要这群脏了他家小主子坟前土的渣滓,全部下地狱。
般乐疯狂的屠杀,般可沉默地挖着坟。
将木棺挖出,般可扯下两个袖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棺上的泥土。
她家小主子是小姑娘,要漂漂亮亮的。
般可没有骑马,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坚持,她一路背着木棺,往云湖而来。
“小主子,般可背你回家。”
般乐一身血跟在姐姐身后,看着路人惊慌尖叫,看着捕快踌躇着不敢上前。
他们走了三天三夜,才回到了云湖。
山脚下的鹰卫,让开了一条路。
张翼看着失魂落魄的两姐弟,再看着那具木棺,心脏扑通狂跳。
他有种预感,有很可怕的事,发生了。
“义父。”
般可脸上衣服上都是泥污,头发湿答答的,打着缕。
她的嘴唇干裂,双目无神。
后背,负着一具木棺。
棺木上很干净,看得出,被人细心的擦拭过。
旁边的般乐,一身的血污。
看着这样的场景,般总管想到什么,又下意识的不敢面对。
“是,是般百没了吗?”
可是那木棺,怎么看都不想装得下成年人的样子?
不会的,不会的。
偌大的云湖,遍地白幡。
这样的场景,十四年前经历了一次,十四年后又经历了一次。
云湖的人,心空了。
“小主子,呜呜呜……”
听着山上的呜咽声,看着那些白,张翼心都停止跳动了。
“快,禀告圣上……”
怎么会这样?
公主不是十四年前跟娘娘一起没了?
怎么会?
张翼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敏锐地预感到,天要塌了。
京城。
离遇迟喷出一口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心急如焚的夏太后抽调了太医院九成的太医,亲身前往东宫看护嫡孙。
当天,离帝带着鹰卫,赶往云湖。
鹰卫冲上云湖,失主的云卫心无斗志,节节败退。
“连主子都护不住,留你们有何用?”
离帝手持利剑,步步皆血。
蓬头垢面的阿战,十四年来,第一次洗干净脸,刮干净胡子,将头发仔仔细细束好。
张翼和阿战交手了十多年,今日才知道,阿战不过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
阿战举剑直奔离天阔,剑剑致命,招招见血。
“若不是你,夕语姐姐怎么会死?”
“若不是你,小主子何须送至山村?”
“若不是你,我们怎会不敢派太多人守护小主子。”
“你该死,离天阔,你该死。”
“你该去黄泉,给主子和小主子请罪。”
离帝闻言剑一顿,阿战一剑,刺入离帝心口。
张翼大惊,“来人,护驾。”
三日后,云湖遍地横尸,无一生还。
半月后,撑着赶至的离遇迟,一把火,烧了尸首,烧了般若山庄。
云湖的火,烧了很久很久。
……
时间过得很快,今日已经是二月初六了。
南离春闱是初八入场,初九初十十一共考三日,十二出场。
自几日前从杨府回来,李堇便让般百带着云卫跟着季言安。
临近春闱,要最大限度地保证,不能出意外。
李堇忙着给季言安准备春闱要用的衣食用品。
还好经过一次秋闱,李堇也有了经验,没有第一次那样手忙脚乱。
远远地,云七飞奔而至。
“主子,不好了,京兆尹派人,将姑爷请去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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