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陶氏手里的几大包牛棒骨,李堇拿进了厨房,装进了大盆里。
“娘,我是想用来熬个卤汤,我打算做点卤味去卖。”
帮忙打起井水洗肉,陶氏边洗边问,“卤味是什么?”
她对李堇的手艺是很信服的,有天分,做饭好吃得不得了。
堇娘这孩子懒是懒了点,但是她那样的出身不爱干活太正常了,她生来就该一呼百应。
“一种熟食,现卖就能现吃,回家下锅翻炒热一下更香,蒸一下加热也可以。”
“娘倒是觉得你做的韭菜盒子跟扁食都能摆摊,更好卖。”
“韭菜盒子要白面和皮,吃着解馋倒有,成本高,普通人家顶多买吃个鲜,经常买的怕是不能。”
“扁食需要桌椅的位置,那么多桌椅,收摊需要个大车去装了拉回来,我一个人怕是弄不转。”
陶氏也爱莫能助,要力气的婆媳俩都不擅长。
“这个卤味不用很多东西吗?”
“不用,我请木匠打了一辆车,到时候我自己就能拉过去拉回家。”
接过陶氏洗好的牛棒骨,李堇装了一锅水,扔了些姜片,放入棒骨过了一遍水,把血水和腥味焯掉。
又把洗干净的棒骨放入一锅干净的水中,加了一团香葱,一把姜片,倒入了一些白酒,烧大火炖了起来。
八角桂皮香叶等大料洗干净放入另一个锅中,按比例加了水,酱油,糖和盐,等煮开又倒入了特地打回来的芝麻油。
隔天天刚蒙蒙亮,李堇就去了菜市场,买回来好些猪下水,藕豆腐等食材,把放了一夜凝固在牛骨汤上面一层的牛油刮下来倒进卤汤里再次煮开,卤水香就出来了。
李堇把猪下水处理干净先放进去卤,过了半个时辰又放了藕和豆腐进去。
小火慢炖,卤水咕咚咕咚地冒着泡,卤香四溢,这香味极具冲击性,很快就飘到了胡同里,左邻右舍闻着卤香,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陶氏早就被卤香味勾得直咽口水,花都绣不下去,问了李堇无数遍能吃了没?
待李堇把卤味都夹起来,剪成小块,拌上香菜蒜蓉,陶氏差点没把舌头吃下去。
“娘,我给言安送点去。”
陶氏作为婆婆当然乐意看到儿媳妇想着儿子,笑骂道:“有好吃的你就惦记他,快去快去,早去早回。”
李堇把猪耳朵猪舌头跳出来,切成薄片,同样拌上蒜蓉香菜,装了起来。
又切了卤大肠卤小肠还有猪肚,足足打包了十来盒才作罢。
送去县学的,季言安定要请同窗和先生共食,带少了以言安斯文外表底下的吃货本质和饭量,怕是吃不饱。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县学,李堇到的时候正好快用午膳了。
县学的守门大爷上次见过李堇,知道是学子的娘子,一边使了人去告知季言安,一边摆手让李堇进门房。
“进来坐进来坐,这秋日里风大,到里面来等。”
门房不大,靠内侧拉了个帘子,里面放着两张床,外间小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饭菜。
“不好意思啊大爷,打扰您用饭了。”
“没事没事,你这是给相公送饭?”就是这提篮也太大了点。
掀开提篮的盖布,李堇取出一盒荤素混合的卤味,打开盖子放到桌上,“是我自己做的卤味,大爷您尝尝。”
“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像是有肉,大爷没好意思要。
“您别客气,吃看看。”
盖子打开后,一股卤香弥漫开来,大爷终究没抗住馋虫,道了谢留下了。
“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