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正兴双脚不安的交叉,松开,交叉,松开,时不时瞥一眼沉着脸盯着他的申县丞,内心天人交战。
最后,终是咬咬牙,快速的弯腰向李堇欠了欠身,唇缝里艰难地蹦出一句:“正兴给堇娘子赔礼。”
李堇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本来就高了一截,这会儿居高临下,状若无辜地问了句:“泰东家说什么,我没听清?”
用力地咬着后槽牙,泰正兴深深地弯腰躬身,提高声音,几乎是吼出声:“正兴向堇娘子道歉。”
李堇眉眼带笑,笑靥如花道:“泰东家客气了,泰东家快快请起。”
泰正兴直起身,面无表情,同手同脚地爬回马车,申县丞终究更老道一些,戏做全套,客客气气和李堇话别才告辞离去。
上了马车,脱离民众视线之外,申县丞那张强装慈和的脸立马变得尖酸。
“臭着一张脸是给我脸色看。”
“来都来了,摆这幅样子做什么?怕被人看不出你心不甘情不愿?”
本来就是心不甘情不愿。
“不过是个民妇罢了,何必对她这么客气,那臭娘们,还故意埋汰我。”
泰正兴满身愤懑,口不择言:“臭娘们别落我手上……”
“闭嘴。”
又狠狠地甩了泰正兴一巴掌,申县丞恶狠狠地道:“你要作死我不管,但是泰正兴我警告你,我申世宗用了二十多年才经营出这一片家业,你要是自作主张害得我官路尽断……”
“我绝对先把你给剐了。”
“这段时间,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别再给我惹出事来。贵人在安平不可能久呆。”
泰正兴眼前一亮,“那等贵人走了,我是不是就能收拾那个臭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