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面线糊煮好,扁食和肉片的肉馅都调好,李堇将店面托给鲁大娘母子两照看,和季言安回了家。
买下坟地之后,季言安就请了人修坟,今天,是风水先生帮他们挑的日子,宜安坟。
租了辆牛车,将一应祭奠的物品搬上车,一家四口,上了山。
陶氏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本古籍,这是季秀才生前的藏书,一直被季言安带在身边,是现存的不多的季秀才的物件了。
取出几张油纸,陶氏小心翼翼地将古籍包起来,一层又一层,将包好的古籍放入一个红棕樟木盒中,作为季秀才的衣冠葬入了坟中。
挥手让李堇几人围过来,陶氏教他们一人抓起一把土,撒在木盒上。
季言安和季言平两兄弟拿起铁锹,一锹一锹土往坟坑里填,很快将坟包堆好。
“你阿爷阿奶这边,没有留下什么了,就把盒子葬了吧。”
很快,两座坟包也堆了起来。
两兄弟给坟上洒满黄纸,坟边插上纸幡,供上三牲,点燃香烛,季家的三座衣冠冢算是立好了。
一家四口恭恭敬敬地祭拜完先人。
下山路上,李堇想到什么,问道:“娘,我亲娘和我祖母要不要也立个衣冠冢?”
怪她一直没把自己当成原主,所以没去想到原主的亲娘和祖母。
陶氏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应道:“你亲娘和你祖母的坟,不在清河村?”
“不在清河村?那在哪里?我们李家不是祖籍清河吗?”李堇很惊讶。
“不是的,你娘没来过清河,她是住在别的地方,她的坟茔也在那里。”
陶氏想到那个倾国倾城却红颜薄命的丽人,叹了口气,语气悠悠地道:“你娘亲临终前,送信给了相公,相公给你娘送的行,定下你们的亲事,还把你和叶嬷嬷接回了清河村。”
“是那时候我太小了吗?没记住。”
“堇娘。”陶氏怜爱地看着她:“你还没周岁,你娘就没了。”
这是怎么说?
李堇满腹疑惑,要是产后血崩人没了,在这古代还算常见,可是孩子都快周岁了,怎么会突然没了?
是病了还是意外?
可是陶氏却不肯再说,转移了话题,“叶嬷嬷临终有遗言,要跟你娘葬在一起,我把她火化了,托人将骨灰送到你娘坟茔旁安葬了。”
婆婆要跟儿媳妇葬一起?感情这么深吗?
“我祖母她,是我祖母还是我外婆?”
陶氏仿若没听到,没有回答李堇的话。
李堇满腹狐疑,她总觉得,原主这身世,有点怪啊!
回到家,一家人都沐浴洗头。
季言安习惯性地拿毛巾,帮李堇绞着头发。
当然,这一次,他也享受到了李堇帮他绞头发的待遇,虽然李堇手里没力气,绞得不够干,他心情依旧很好。
下午,季言安约了牙人买山头,牙人却回应约不到买家,得再等等。
“暂时不管山地了吧,乡试马上就要到了,等你考完我们再买。”
“也只能如此了。”
李堇帮季言安收拾着带回县学的衣物,季言安靠在门上,看着李堇的背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