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李归皓跌坐在腿上,无力的看着殿上,涩声道:“儿臣并未做伤害皇兄之事。”
一字一句,似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宣帝一拍龙椅把手,怒道:“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小路子是你的人,宫中魏明湖水沸是小路子做的,那宫外之事想来也是你做下的。还有城外鬼王一事,一桩桩一件件,当真叫朕寒心,鸿儿是你手足,你着怎可有这般毒的心思。”
大祭司斜斜的靠坐在椅子上,撑着手百无聊赖的出声:“想来端王后宅之中闹鬼,也是逸王殿下做的吧?”
李归皓猛地抬起头,冷冰冰地道:“儿臣并未做任何伤害皇兄之事,小路子做下的事虽是儿臣指使的,可儿臣从未没想过要伤害手足,皇兄后院儿臣至今更是没有踏足过。”
宣帝一脸冷沉道:“所以你现在是承认了?”
李归皓垂首并未作答。
“呵,你做这事之时可有想过,流言伤人,京中连着多日对鸿儿颇有微词,朝中更是人心惶惶,齐齐弹劾,你可有想过,那时鸿儿面临的是什么?”
宣帝冷笑不迭,更是站起身缓缓朝殿外走去。
此时天还未破晓,数十台阶,听政殿外无人出声,宣帝的脚步声似是踩在李归皓的耳边。
杨太傅瞧了一眼跪地的李归皓便收回了视线,握着朝笏纹丝不动。
灯柱都点着灯,宣帝缓步行至李归皓身前站定。
“抬起头来。”
眼前明黄色的龙袍轻晃,李归皓怔怔地往上看,宣帝面容黑沉如墨。
“父......”皇。
“朕没有这等心思深沉的皇儿。”宣帝出声打断,接着面无表情道:“你可知朕得知背后之人是你时,想过什么?”
李归皓望着他没出声。
李泓煜闻言眸中厉色一闪,唇间扯出了一抹讥笑。
“朕恨不得没生过你。”宣帝咬牙厉喝道。
三宝想到昨日皇上在德政殿写的那个字,眉头跟着一跳。
李归皓微微一怔,接着似是如梦初醒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宣帝眉头皱起,踢开了面前的托盘,冷声道:“你可有话要说?”
李归皓伸手拭了拭左眼,小心翼翼道:“父皇,这事儿臣是做的不对,可刚开始动手的并非是儿臣啊,儿臣该交代的都已交代了,只小路子的事与儿臣有关......”
嘣。
宣帝收回脚,望着他的眼无波无澜,带着几分厌恶:“至今还推脱是吗?”
李归皓听罢这话,爬坐的动作一顿,胸腔震出一丝轻笑:“儿臣任父皇......处置!”
宣帝冷冰冰的看着他,甩袖转身朝台阶上走去,走到一半,脚步微顿道:“逸王李归皓枉顾血脉亲情,做出残害手足之事,朕感念父子亲情,且事态尚可挽回,削其亲王身份,贬为庶人,发配去远安矿场采矿。”
李归皓跪地,将头上戴的冠取下,叩地道:“草民,谢主隆恩!”
上着台阶的宣帝身形一顿,继而迈着步子朝殿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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