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镇远侯府门前,宋笎缓缓从马车上走下,旁边正巧停着洛桑的马车。
车上挂着的铃铛止住了摇晃,才停稳,洛桑便蹬蹬蹬下了马车,见到宋笎欣喜道:“你也来啦!”
实在过于朝气蓬勃,叫宋笎忍不住含笑望着她道:“是啊,一道走吧。”
洛桑连连点头,蹦蹦跳跳着往前走去,只是始终与宋笎的步调相差不远。
宋笎见着有些许无奈,两人带着丫鬟往雲晖院去,丹砂手里还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
雲晖院里,姜老太君正躺在躺椅上晒着日头,没见着两位表兄,想来是还在校场没回来。
听见院门口的响动,姜老太君睁开了双眸,慈爱的看过去,待瞧见宋笎,眉眼中笑意更浓,坐起身笑吟吟道:“笎儿可舍得来瞧我老婆子了。”
前两日沈氏便说了宋笎过两日会来府上,姜老太君盘算着今日也该来了,倒不想一睁眼,自己这个外孙女就到了眼前来。
宋笎走过去,手被姜老太君拉过,顺势蹲到躺椅边上温声唤道:“外祖母,您又打趣笎儿。”
本就没有责怪,只是如今姜老太君就那么些老小孩的小性子,得外孙女哄哄方才能好,见一左一右两边的丫头,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母亲今日怎这般高兴?”
宋笎回头,就见沈氏从月洞门那拐进来,面上一团和气。
“笎儿来了,我自是高兴,你也来坐。”姜老太君笑眯眯地说完,站起身朝着亭子下的方桌走去。
宋笎唤了声舅母,搀扶着姜老太君一同往亭中走去,石凳上早已垫上了垫子,半点不叫人冷。
沈氏打趣道:“难怪,方才管事与我说了表小姐来了,我一猜笎儿就来了母亲这,隔老远我就听见院里的笑声。”
嬷嬷上了茶点,姜老太君从茶碗中抬起头来,含笑望着两个小辈,出口道:“这两丫头我如今是越瞧越欢喜。”
人越老,身边越是想要有小辈陪着,特别是合心意的。
洛桑虽在外头跋扈娇蛮,可到了镇远侯府却是将自己的好性子诠释了个十成十。
宋笎唇角轻扬,笑道:“我带了些日常用得上的东西来。”
闻言丹砂快速将小木箱放到桌上,打开锁扣一件件摆出,有养生的茶方,有净手的香皂,甚至还有铺子上没有出现的香粉。
姜老太君望过去,假装嗔怒道:“来便来了,来外祖母这带什么东西。”
几人瞧着老太君面上的神情,哪有不喜欢的,沈舅母遂道:“笎儿孝敬您的,这东西效用当真不错,母亲拿着吧。”
宋笎笑得轻快,出声道:“才几日不见外祖母,如今外祖母都快要不收我拿来的东西了,这叫我下一次如何敢登门。”
姜老太君微微一愣,瞧见她面上的笑意,嗔道:“你这孩子,净学着翊儿去了,外祖母盼你盼得日日念叨,尽管来便是。”
说罢,便让身后杵着的嬷嬷将桌上的木盒都收了起来。
宋笎笑着应好,洛桑跟着,哄得姜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
院里热闹,京郊校场练得也热火朝天,摔抱踢擒......
高台上站着父子二人,司马曜看向身旁站着的司马宇,沉声道:“边关之事父亲如何看?”
司马宇抚须望着底下对练的两兄弟,默了默,出声时胡须跟着抖了抖:“保全自身。”
短短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