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哥辛苦了啊。”
耿哥看向小头目,而后转过头,对着几个人低声道:“我告诉你们,那个人以前跟着叶郡公打过的。
这次我们过去了,怕是直接就上前面去。”
一人闻言很是担忧。
“我们就会种地,平时在村头打个架都难,到时候去前面了,还能活下来了吗。”
白蕊君闻言,道:“我听人说,进去之后都是要先练练的。
我们这些人,进去之后都要重新分,有看粮草的,伙头兵什么,还有那种看马的,还有善后的。
真的要去最前面的,还是打过的老兵。”
白蕊君这话并没有安慰到这个担忧的人。
他叹了口气。
“算了,我也不指望一定能活着回去了。”
耿哥一拍这人胳膊。
“兄弟,你这是说什么丧气话啊。”
旁边一个看起挺白净的一个男人这时候开口。
“耿哥,不是人人都跟你似的没牵挂。
超子家里就一个小弟了,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老娘。
“这要是有点什么意外,这一家子的咋办啊。”
耿哥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给这个叫超子的人打气。
“你担心也没用,还是想着怎么能打好吧,要是赢了,今年就能回去了,以后又有安生日子过。”
白蕊君看着超子,笑道:“咱们可都是英雄啊,这是保家卫国。
我觉着我们这次铁定赢,老天肯定不会让那些人嚣张的。”
超子笑了笑。
“你这个小兄弟,说话怎么还一套一套的。
唉,反正我们也管不了这些事儿,打就打吧,我也是为了我老娘和弟弟妹妹。”
耿哥点头。
“就是,男人还是得拿出来点志气。
等着,这次赢了,把那群蛮族杀绝种了,给他们根都给撬了,以后我们子子孙孙都舒服过是吧。”
几个人听着耿哥的话,一时都笑了,你一句我一句也说起话来。
等到吃过一点东西,大部分人也都昏昏欲睡。
白蕊君靠在墙角的阴凉处,望着外面刺眼的太阳,心情忽然有些丧。
大概是之前的舒服日子过久了,现在猛然间又和穷苦的庄稼人待在一起,看着这些人的艰苦的生活,心中颇有些不忍,有点难受。
人啊…
只有在自己来感受过,看过听过,才能切实有这样的共情。
以前她不是不知道,但是终归没有自己来看过,可以舒舒服服的生活着,然后冷静分析什么东西,又自以为淡然的冷漠旁观。
现如今,只是和这群人一起走了两天,再听到这类话,看到这里人们真实的语气表情和事情。
她心中很是不得劲。
没有休息多久,一群人又被挨个叫醒准备赶路。
下午的太阳要比上午的更毒,土泥巴路被太阳晒了快一天,又烫又多尘土,一堆人过去,后面的人都在吃前面人身后的灰尘。
白蕊君也免不了这些。
到了晚上,她同样也是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