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时候比起方才,吃的明显要快了许多。
......
温小六从皇上那里得了应准,先是将修路之事的消息让人送给韩先生,让他拿着皇上给的文书直接去找工部商量此事。
因是温小六自己出银子,她又得了皇上的应准,所以工部其实只需出人协助就行。
处理好这件事之后,温小六又开始准备刻书印刷之事。
这件事虽是她在负责,但因是为朝廷办事,所以这刻书自然也该朝廷来刻。
官刻除了司礼监之外,国子监也能刻书印刷,但国子监一般印刷的书籍多为经史子集,鲜少有这这种教育一类书籍。
且她做的是外文类书籍,温小六不敢随便交给别人去做,若是用活字印刷,她是一定要在旁边看着才行的。
若不然,错了一个字母,那这个单词的意思便完全不一样了。
想到此,温小六还是决定去国子监。
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今日时辰已晚,便等到明日再去。
......
赵府。
赵旦这段时日,因大多数时间都陪在那三名外邦人身侧,许多事都未曾来得及处理。
且那三人精力旺盛,几乎整日都在外游玩。
尽管他练武之人,体力好,但也架不住如此这般的折腾。
这日,他与皇上请了假,换了自己得力的属下继续,便在府内歇息。
每日清晨,他起床后都有练武半个时辰的习惯,前些时日因外邦人之事,他已经许久未曾练过,今日的时辰便长了一些。
谁知还未结束,后院就传来吵闹声。
收了最后的两个动作,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布巾,将额上的汗擦了,“出什么事了?”
小厮低垂着头,小心翼翼道:“好像是姑娘与夫人起了些许争执。”
赵侯爷一顿,将布巾扔给小厮,大踏步往后院走去。
侯府占地面积大,亭台水榭、回廊花园皆是应有尽有。
九月正是菊花盛放之际,满院子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菊花,是侯爷夫人,打算办赏花宴准备的。
赵旦眉眼不错,看都未曾看一眼那些五颜六色的菊花,直奔着吵闹声方向而去。
“吵什么?!”
“一个是侯府夫人,一个是侯府小姐,你们以为自己是市井妇人和小丫头吗?如此大吵大闹,成何体统,传出去侯府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赵旦习武,嗓子醇厚,发怒时,语气更重。
一干下人头垂的更低,被这吼声吓得瑟瑟发抖。
赵夫人听了赵侯爷的话,却陡然红了眼眶,眼泪滚落下来。
赵姑娘一见她这委屈的模样,气的火气直冒。
想起今日她居然因为一盆菊花,将她吵醒,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而父亲来了,甚至不问青红皂白,便兜头一顿臭骂。
此时她不觉也委屈起来。
只是她性子犟,就算委屈了,也不肯在别人面前落泪,让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也不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转向赵旦,强忍着泪意道:“我打算跟着小六姐姐一起经营女子鞠队,日后父亲不用再操心女儿的亲事了,女儿今日也会搬离侯府。祝父亲与赵夫人早生贵子!”
说完也不等赵旦答应,昂着下巴就走了。
赵旦绷着脸,面色沉如千金重。
女儿这般叛逆,纵然有他疏于管教,但福昌县主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才来京城多长时间?
她女儿如今居然敢说出搬离侯府,不用他操心她亲事的话来了?
这还了得!
赵侯爷一番内心活动,别人自然不知晓。
敛下心思之后,看向梨花带雨的夫人,走了过去,“行了,别哭了,那孩子被我惯的骄纵了些,你别与她计较。”
赵夫人闻言心下冷笑,一句孩子骄纵就把她打发了,她精心准备的宴会如今因少了一盆菊花全被打乱,侯爷却只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她不再追究,真不愧是父女,他们是亲的,而她,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若是早知道他这个女儿如此不好相与,她怎么都不会嫁进来了。
只是想到自己这些年一直未曾有所出,确实理亏,那点不满便也压在心底不敢发泄。
收了眼泪,柔声道:“都是妾身的错,若不是妾身为了明日的宴会,将那菊花摆放在廊檐下,紫儿也不会不小心踢倒了花盆,我也不会因着急而多说了两句,结果引得紫儿不高兴,还说出那样的话来了。”
赵旦侧眸看了一眼身侧的夫人。
嫁给他好些年了,她如今二十多岁的年纪,可瞧着却还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脸嫩的能掐出水来,娇俏的很。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只能说出来的。
他可不是那些酸秀才,猜不到她们这些女子明争暗斗的小心思。
原本不准备纳妾的赵旦,此时却突然觉得,自己确实该纳妾了。
既然正室夫人生不出来孩子,那就由侧室来生好了。
若女儿日后真不愿意成亲,他又不可能一辈子为她遮风挡雨,有了兄弟,便是女儿被人欺负了,也有人能帮她打回去。
赵夫人此时自然不知赵旦在想什么,见他没有搭理女儿,反而过来安慰自己,心中还是熨帖不少。
又觉得赵紫这个丫头太不听话了些。
而回屋的赵姑娘,此时正吩咐丫鬟收拾东西。
也不用多带,只带了两套换洗的衣裳,和一些日用的物品,连丫鬟也不带,自己拎着包袱就往谢家去了。
温小六正在书房与温崇商量刻印之事,外头白露就来回禀,说是赵姑娘来了。
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温崇见她有事,抚了抚长须道:“你去吧,正好我去见一见你说的那四位夫子。先前商量好的决定,我便也顺带一起告诉他们吧。”
“那便有劳大伯了。”温小六施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