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六回了县衙之后,便开始思虑着应该从哪里弄些树木来才好。
最好是能像柳树那般,生长的高大,且还能遮阳避日。夏日时绿叶成荫,到了冬日草木枯黄,也不必担心挡了日光的照射。
只是温小六对西北适宜种植的植物并不熟悉,所以便是想要着人去购买些树木来,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坐在桌前思虑半响,突然想起既是当地事,那自是该找当地人才最清楚。
温小六想起自己今日见到的那群王家村的孩子,从蜀地回来之后,她还未去瞧瞧那位年轻夫子在王家村做的如何,不如明日便过去瞧瞧。
正好跟村长请教一番。
有了打算之后,温小六便也不再操心此事,拿了羽毛笔开始计划等马赛结束之后的表演。
做这个表演的目的是为了招揽女学生,所以自然是做一些能够吸引女学生的表演才更好,最好还能切合书院的教学内容。
温小六边思虑,边下笔,等谢金科回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放了厚厚一摞写好的纸张了。
放下笔,揉了揉肩膀,这才看见旁边站着谢金科,正拿着她写的内容观看,也未曾出声,自己甚至都未曾发现他是何时进来的。
“金科哥哥,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也未曾提醒我。”温小六仰头看他。
明明是寒冷的冬日,谢金科身上穿的却不怎么厚,一身的官服,怕是因刚下衙,所以都未曾来得及换下。
明明面冠如玉,书生气十足,此时垂着眉眼,神色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纸张时,却又威严尽显,让人不觉有些敬畏。
只是温小六小时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到了如今的年纪,平日里瞧着规规矩矩的,实则内心从未改变过。
对于谢金科此时的模样,只觉他还是那般俊朗绝尘,让她总是看一次便觉失神一次。
谢金科听了温小六的话,将手中纸张放下,看向温小六,便见她眼神略带痴迷的望着自己,面色不动声色,心底却暗自窃喜。
“见娘子神色如此认真,为夫怎好打搅。”谢金科轻轻将她散落在额前的一缕发丝轻抚至脑后,声音温柔道。
“那金科哥哥方才看了我写的东西,觉得如何?可行吗?”温小六一把抱住谢金科的腰,笑眯眯的问。
“可行是可行,只是你请的那些夫子,到时可愿意抛头露面的进行表演?”谢金科虽不想泼她冷水,但自古以来,读书人都是有些傲气的。
且前朝更是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说法,更是将读书人抬高到了比其他行业都要高很多的层次。
但凡能读书的人家,基本都会以自己是读书人为荣。
而在台上表演,对他们来说,大多都会认为这是戏子才做的事情,他们怎么能做此等有辱斯文且有辱身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