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夫人的指令行事,赢了,是夫人的功劳。
输了,她便成了夫人的替罪羔羊。
“啪!”
罗苗氏没有开口,身侧的嬷嬷上前,扬起熊掌又扇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
张小花的头被震地来回摆动,头发散了,发簪掉落一地,耳膜嗡嗡作响。
罗苗氏鄙夷地瞅了她一眼,张口说话了。
她一开始说什么,张小花根本听不清,缓了好一会,她终于听清了。
人明明在她的跟前说话,可声音仿佛从天际边传来一般。
“贱女人,若不是你狐媚勾引大人,为了一己私欲招惹人,大人如何能落到如此地步。本夫人又何必出手对付一个丫头。”
张小花想开口说话。
不是的。
一开始不是她招惹的。
是夏芊芊触怒了大人,她不过是替大人教训她而已。
谁知嘴一张,一口血涌出来,将罗苗氏吓一大跳。
身旁的嬷嬷及时将罗苗氏护到身后,扬声道:“来人,将这祸害拉到柴房,听候发落。”
张小花挣扎着要起身,两个身强力壮的老嬷嬷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架起她的胳膊,将她往柴房拽。
她们下手很重,路上不时用手掐她胳膊内的嫩肉。
柴房一开,她像一块破布般,被扔到地上,吓得柴火下的老鼠,吱吱叫着,四处乱窜。
柴房的门一关,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中,门外响起老嬷嬷嫌弃的声音,“勾引男人的贱胚子,就该将她卖到窑子去。”
张小花扑在地上,她……
人一旦陷入绝望之中,连哭的勇气都没有了。
罗洪回到府中,连喝两杯茶泻火,越想越不对劲。
傍晚时刻,江城酒楼的某处院子,一间优雅的密室中,桌旁的貔貅兽香薰中,烟雾袅袅,屋内气息浓重。
桌前,一中年男子,身穿墨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镶边的兰花图案,腰系玉带。
一双过于精细的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抹香薰叶片,搁倒鼻端,深吸一下,一脸的满足之情。
桌子的另外一端,则坐着一身黑衣,面容严肃的罗洪。
长久的沉默,那人开口道:“真是想不到,我们还能在这里再次相见。”
这样的话,实在不招人待见,可罗洪却硬生生忍住了。
“江公子,我来,是好意,有要事相谈。”
一个从监牢中死里逃生出来的人,私底下定还受着曹然的监视,他原本是不愿见的。
谁让这几个月与罗洪合作,倒也成了几件大事。
江承运手指轻抚茶杯的边缘,慢悠悠道:“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赴约,希望罗大人不要令我失望。”
罗洪瞅着江承运“我罗某人,何时令你失望过。”
“据我所知,前段时间,墨玉将靠近福安村附近的一片田地,全部租赁下来,过几日便要种植棉花。”
“棉花?”
江承运不以为意,“大乾国棉花产量很低,最东面的费城盛产棉花,皆因地理位置,气候相宜,才能存活。咱们这里,先不说有没有种子,能不能种活才是问题。”
“江公子还是不要大意。”
罗洪提醒道:“你要想一想,若是他们种植出了棉花,对你们江家的冲击该是多少?”
江承运凝神沉默,脸色逐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