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上正月十五祭祖,又为了守护家中剩下的猪,牛家人决定将二舅和二舅妈留下,陈爹留下,三个男孩留下,毕竟最近这段日子,他们已经对养猪颇为有心得,这样一来,勉强可以将猪场给运转起来。
为了两个表哥的婚事,陈月坐上了马车,和牛芳一同回幸福村。
路上遭遇了好几波盘问的大周士兵,到达幸福村时,已经是正月十四的深夜了。
陈月掀开马车窗帘,看向前方,幸福村还是和去年年初一样,人烟稀少,深夜里,更是没有一户人家还点着灯,倒是有几户人家养的狗,在听见马车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时,不停的汪汪叫,提醒主家,有人进村了。
被吵醒的村民,骂骂咧咧的披着厚衣服,走出房门来站在自家院子向下眺望,看是谁家的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闲晃悠。
“赖老二。”
牛姥爷赶着牛芳所坐的马车,瞧见那站在院子内向山下眺望的赖老二,赶紧抬手招呼道。
作为牛姥爷从小穿开裆裤一同长大的玩伴,赖老二瞧见之前搬走的牛姥爷,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脚下连忙走出了院门,等在路边。
“老小子,咋的?这外面不好混吧?这是打算回来了?回来了也好,咱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跟着孩子们瞎跑啥呀!”
一听这话,牛姥爷冷哼一声。
“你个老东西,瞎说啥,明儿就是大年十五,我不得带着孩子们回来祭祖啊?”
赖老二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对对对,明儿个要祭祖了,看这日子过得,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得,明儿吃了中饭我来你家喝酒呗。”
“成啊,快去睡吧,这天冷的刺骨。”
陈月瞧见赖老二转身走入院门的落寞背影,看向牛芳好奇问道:“这爷爷是姥爷的好朋友?”
牛芳点了点头,“是个可怜人,一家几口,如今就剩下他和一个孙女,平日里在家种地,一喝了酒就哭,哭他不敢死,怕死了别人欺负他唯一的小孙女。”
“要不问他来不来咱们猪场上工?如果他的孙女也能养猪或者杀猪,咱们照样给工钱。”
牛芳坐了好几天马车,现在只觉得头昏脑胀,只说:“明儿再说吧。”
陈月瞧见牛芳揉头的动作,只得结束了这个话题。
不过心中却对招人这件事上了心,毕竟,随着养猪场的扩张,将来恐怕每天都要杀猪,牛家就这么多人,就算是将来两位表哥娶了媳妇儿,还要怀孕生子。
再一个,陈月想着今年小弟乡试之后,家里人还要去珵都,这明年春天会试后,才能有结果,这中间又要花费不少的银钱疏通关系,她背包中倒是有十万两白银,但是这钱没有一个好的来源,肯定会有人查到她的头上来。
养猪场的规模扩大,迫在眉睫,伴随着规模的扩大,人员的紧缺也会马上暴露出来。
陈月一开始是打算找那当初盖房子的那拨人,可随后又想到,他们毕竟是高山县的当地人,到时候若是生出了小心思,他们家在高升没有人脉,就会很麻烦,这也是为何当初修建养猪场时,先修的围墙的原因。
马车驶入了牛家,虽然久久没有回家,但有赖老二时常抽空来照顾着,家中倒是能够住人。
这也让陈月更加觉得这赖老二,可以带去高升县,至于他会不会同意,陈月有把握,毕竟这不仅仅是关乎于他的工作,同时也是为他的孙女找好了未来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