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给娘说了这么多,娘也和你掰扯掰扯。”老祖宗往后欠欠身子,语气缓和了不少。
“秋儿可是世子?”
娘这是明知故问啊。
“是,穆府还没有立世子,”老祖宗接着说:“难不成你想跳过老大老二,直接立老三为世子?”
长乐侯硬着头皮说:“这俩孩子又没犯过错,还有些功劳,儿子当然不能越过他们……”
“那就是秋儿在为别人做嫁衣裳喽。”老祖宗不客气地说。
长乐侯艰难地说:“都是一家人,怎么是为别人,再说秋儿兄弟友睦,他无心争世子之位……”
老祖宗打断他:“秋儿既然对世子之位无趣,他这次可是为你卖命争的名誉。”
长乐侯无话可说了,他的确因为爵位承袭的事昼夜不安过,最近之所以没有去想,是因为担心秋儿的安危,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你这个蠢货,”老祖宗继续骂:“改朝换代都是常有的事,你还看重区区一个爵位,把亲生的孩子推到生死边缘,爵位丢了不丢脸,如果秋儿因为你有个三长两短,你才是最没脸去见祖宗。”
长乐侯惊讶地抬起头:“娘,您不担心穆家没了侯爵吗?”
“我不稀罕。”老祖宗目不斜视地说。
长乐侯怔怔地看着她,确定母亲说的不是气话。
娘不在乎,话说回来,面子又能值几个钱呢,就算没了侯爵,他穆家还是皇亲,还有数不清的产业,只要大兴在,他穆家就不会倒台。
长乐侯一瞬间有些后悔派秋儿出去。
“母亲,”长乐侯冷静下来,朝老祖宗说:“您尽管放心,秋儿不会有事。”
老祖宗冷笑:“皇上的鬼话你也信,在他眼里,区区一个外孙怎能比得上他的江山。”
长乐侯脸色不好看,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母亲这样口无遮拦,虽说屋子里都是她的心腹,可到底让人惊出一头冷汗。
老祖宗见儿子不服气,继续说:“我问你,你可知秋儿在哪?”
“在……在桃花村啊。”
老祖宗眼眶一红:“可我怎么觉得我的孙儿已经流落到别处了。”
长乐侯不明就里,嗫嚅道:“不可能吧,皇上的人一直暗中盯着他呀。”
老祖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蠢货,还是这些年养尊处优,让他磨钝了心智。
“我懒得和你说太多,桃花村可是和燕国交界,甚至说已经被燕国人控制了,燕国无论是兵力还是财力都在大兴之上,你觉得是皇上派去的高手厉害,还是燕国的高手厉害。”
老祖宗的一席话终于点醒了长乐侯。
早些年皇上培植的暗卫,不都是花高价从燕国买的么,后来再培养的暗卫,都是原来的暗卫带出来的徒弟,这种人的水平,肯定不及燕国的高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