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翻了个白眼,拿银子收买人有什么好炫耀的,他家大人风光霁月,才不做这种勾当。
司徒信:“准备好碎银子,我们再去一趟。”
腊月……
一番询问下来,他们都觉得从郑府后门出去的马车很是可疑。
司徒信还有一个大发现:当天风很大,不过那些马车的窗帘都没被刮起来。这说明窗帘事先都被缝死的,就怕被风吹来,让街坊邻居看到车里的人。
必定也是街坊邻居都熟识的人。
司徒信不敢耽搁,当即就叫了县衙大人来,让他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将郑淮和其家眷的画像临摹出来。
县衙大人觉得奇怪,人都死了,还要画像作甚。
不过上头大人吩咐了,他乖乖去做就是,问那么多只能是挨骂的份。
县衙大人召集画师,他本人就认识郑淮,在他的描述下,画师将郑淮的画像画了出来,还挺像。
县衙大人又喊来几个与郑淮家眷相熟的,把他们的画像也赶着画了出来。
司徒信让画师多画几份,然后让腊月和扶松一道,把这些画像送到附近各县衙,让官府张贴公告,凡事发现画像中人者速来官府禀报,论功行赏。
县衙大人这才明白司徒信的意图,原来他怀疑郑淮一家子并没有死。
县衙大人的心突突直跳,如果大人怀疑的是真的,那么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不得不说,朝廷这次派来的人有两把刷子。
司徒信还派人去请郑淮的亲戚朋友。
等那些人来了,他就挨个询问他们郑淮和其家眷等人的外貌特征,身体有什么特别之处。
还真问出了一个。
郑淮一位小妾生的儿子腿天生有残疾,是先天跛行。
司徒拿来写尸体特征的卷宗翻看了一遍,没有腿有残疾这项记录。
为了防止仵作有遗漏,他让仵作又去了一趟,查看男性的尸体中有没有先天跛子的。
仵作苦不堪言,他还得受那种味道荼毒一次。
他检查了一番,确实未有腿跛的。
那么说,那位小妾生的儿子并未在里面。
穆秋这个时候又提出去查一查郑淮这个人。
这一查,还真查出了郑淮贪腐。
克扣朝廷饷银。
结党营私,利用职务之便卖官营利。
剿匪很多次,只缴获少量现银,不用说,剩下的都进了他的腰包。
还有虎林曾丢失过一批官银,是他负责查办的,后来丢失的官银没找到,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官银被找到了让他中饱私囊也不一定。
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数目竟达百万两银子。
都说三年州知府,十万雪花银,他一个刺史更是胆大包天!
但凡和官银有关,佳琼都特别敏感,莫非郑淮和太子也有什么牵扯?
与太子勾结盗窃官银,太子怕东窗事发,就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
可与太子勾结的人太多了,他能杀的过来吗?而且现在皇上以养病的名义把他软禁在东宫内,他都自顾不暇,还顾不上那些余党吧。
眼下该查的都查了,就等张贴出去的告示有回信。
这几天都是风平浪静。
他们白天奔波,晚上睡的都特近沉,尤其是佳琼,眼一闭一睁就天亮了。
这天夜里却突然醒来,而且莫名烦闷,怎么都睡不着,索性披衣来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