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没见过中衣,就连衙役也就在县衙大人的府里见过这玩意,不禁感慨,混的还不如一个京城流放过来的。
里正又探头探脑地过来,衙役正窝火,一脚把他踹翻。
闹了这么一出,衙役心烦气燥,里正心虚不敢再靠前。
衙门的人一走,村民们也潮水般往外涌。
穆秋拉住一个村民,问道:“出什么事了?”
村民低声说:“程老四家的伢子,让人害死了。”
程老四就一个儿子,叫驴蛋,才六岁,穆秋还给他吃过糖。
穆秋追问:“从哪里出的事,怎么死的?”
村民见人群要走远了,着急跟着去看热闹,扔下句:“用刀子割的,脖子都快掉下来了。”就追出去了。
穆秋心里猛然一沉,这么残忍的手法对待一个孩子,衙役还挨家挨户地搜凶器,凶手杀人后不把凶器处理掉,还傻乎乎等着官府的人来搜?
“一群蠢货。”穆秋忍不住骂。
他箭一般冲出去,撵上那群人,拦住官府的去路。
“找死。”一个衙役骂咧咧道。
穆秋瞪住他:“告诉我,被害人遇害的时辰、地点,你现在速带我去案发现场。”
“你谁呀。”领头的作势就要拔剑。
穆秋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有保护现场。”
领头的挣脱不开,气吼吼地说:“关你什么事,你算哪根葱。”
里正被衙役踹了几脚,正想着怎么在官老爷面前搏回好感,见状赶紧上来拉扯穆秋,嚷道:“你好大的胆子,你不就是个流放犯,装什么大尾巴狼,哎呦。”
里正话没说完,又一次被踹飞,这次动手的是穆秋。
里正才不怕穆秋他们,爬起来就要冲过去拼命,一只手拉住了他。
“你还是里正呢,不向着乡亲们,还和衙门的蠢货一道乱逛。”佳琼说完手一丢,里正一屁股蹲在草丛里,摔的龇牙咧嘴。
佳琼朝村民说:“发生了案子,首先就要保护现场,因为凶手是从现场逃脱,那里最有可能发现蛛丝马迹。他们满村子里找凶器,找凶手,你们想想,凶手脸上又没写着杀人二字,至于凶器,耽搁这么久,他是不是早就清洗干净甚至隐藏起来了,衙门的人这样做,分明就是不懂断案,他们这是在做无用功。”
村民们有的被她说动了,问:“你说的有些道理,你觉得该怎么办?”
佳琼:“穆三哥在京城时就在衙门做事,他经手的案子数不胜数,断案经验丰富,大家若想早日揪出凶手为小驴蛋报仇,就让他去查这个案子。”
里正阴阳怪气道:“什么断案子的,就是个朝廷罪人,跑这里撒野来啦,让他破案,留着青天大老爷干啥子呢。”
“你住嘴。”有年纪大的喝道。
“就是,里正叔,我们都觉得佳琼说的有道理。”
“让穆三破案子吧。”
“事不宜迟,快去案发现场看看。”
已经有村民迫不及待想要带路。
衙门领头的紧紧握住刀柄,他真想抽出剑来劈了那几个狂妄的小子,敢悖他面子,找死。
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必定会犯众怒,忍一时风平浪静,过后再找那几个小子算账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