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祯语重心长道:“璃辰兄,长相好是敲门砖,不然怎么抛砖引玉啊?你再看我,要不是有副倜傥风流的好相貌,她能服服帖帖给我当妹妹嘛!你俩的情况跟旁人不一样呗。”
一个爱美,一个生得美,多契合的一对!华祯自始至终都这般认为的。
“对了。”贺兰鸿琰想起一个压抑心底多日的疑问,“华兄,你曾书信与我,说卿霜经常带着门里弟子瞎胡闹,怎么来了云之缈倒安分了,反倒是舍妹触犯山门戒律?”
这个问题他不敢在山上问,就怕答案缺乏说服力,传入师父他老人家的耳朵里会引起不悦。对于舞寒情的野烈性子,师父早生成见,尤其在罚抄期间时不时会观测自己与她之间的动向,如果再传些什么添油加醋的闲话,只怕会加深误会。
“那个淘气鬼不走心罢了。”华祯道,语气里掠过一丝烦心,“她哪有卿霜懂分寸。卿霜得知自己要来,当即把历年来过云之缈的弟子全叫了出来,把记得的戒规都写下来,拼拼凑凑也有个几百条,剩余的参考和尚庙或尼姑庵,再者谁家没个家规门规的,拿来凑数即可。另外还告诫弟子,上山后做任何事都不要有侥幸心理。所以啊,如果不是淘气鬼闯祸,卿霜这一趟肯定平顺无事。”
“照你这意思,我是不是还要感谢舍妹给我们制造了机会?”
“有道理诶!”华祯倒不客气,反正大家老相熟了。
望着对方又好气又好笑的脸,华祯又道:“好啦,开玩笑啦。就算没有昕婷那一闹,一个月的时间还怕找不到别的机会?”
贺兰鸿琰点头轻叹:“或许吧。”
没了严规戒律的管束,加之昨日的放纵,喝到七歪八倒酩酊大醉的众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大清早的,赫连淳熙带领随行门生出去采办货物,独留贺兰鸿琰陪舞寒情享用早点,待送走众人,自会与他们会合。
大堂内再次坐得满满当当,大家伙有说有笑好不热闹,一想到待会就要分别,心里难免有些不舍,一个月捣腾下来,一起犯禁一起受罚一起游猎,感情能不好嘛。
再比如陶昕婷养伤期间,哥舒文睿可没少嘘寒问暖,他俩本就投缘,不知道这次感情能增进多少呢?舞寒情边品尝桌上的糕点,边饶有趣味地留意他们。
“舞师叔。”糕点未尝几口,洮挚来到她身旁禀报事务,“师叔祖刚传信来,年关将至,要您早些回去查阅账本。还特地叮嘱,切勿在外多做逗留。”
“晓得啦。”舞寒情应得漫不经心,每年的惯例,几千年下来,她想忘掉都难。老古董怕她健忘,每次都要啰嗦一句,听得耳朵都长茧啦。
舞寒情曾出身于商贾,算账一把好手,入门后凭此将青之澜潜藏的蠹虫一扫而光。霄河古董归古董,却是个懂得变通的,可把他高兴得老泪纵横。自此之后,霄河将门中一半的产业丢给她这个不掌任何职位的闲人,自个儿也好偷得半日清闲。
贺兰鸿琰微懵:“寒情,这些事不应该由掌执的长老们打理吗?怎么落在你头上?”
“老古董见不得我清闲,存心给我找点事做呗。”舞寒情瘪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
“好,小霜儿辛苦啦,多吃点补补。”贺兰鸿琰夹起一个水晶蒸饺温柔地送到她的嘴边。
舞寒情就像个乖巧听哥哥话的妹妹,一口咬进嘴里。
洮挚识趣地悄悄退下,不敢打扰二人的甜蜜氛围。大堂里长眼睛的都瞧得出,他们的偶像怕是要名花有主喽!
洮挚禀报的声音并不高,季韦丞选位子的时候故意与他们挨得近些,耳朵更是竖得老高,将他们的对话全听了去。想不到舞寒情在门中虽不掌执,但有什么重要的事均交给她负责,显然在门中地位极高。位分高,人脉广,最主要人生得美,娶了她绝对财色双收!
只是见二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的样子实在难受至极,犹如一万根针戳他的心扎他的肺,痛痒难耐。
贪玩是魅灵族的本性,反正回去早也没啥事,蓝桃与带来听法会的弟子一道留下,跟大家喝酒玩乐。其次,是舞寒情特意要他们做的,随波逐流方可浑水摸鱼。
若昨日单独走,对方人多势众加之路上藏有埋伏,必定凶吉难料。而晚一日回去,路上拉些顺路的结伴而行,素灵族便不敢造次,他们应该还不想多结几个仇家。仇家多了,迟早引火自焚。
自打一万多年前,魅灵族帝君梓絮失踪后,素灵族的胆子就愈发膨胀,多年来常有族人在外闲晃时遭遇不测。
素灵族看魅灵族不顺眼无非就因为才干、打仗方面处处被对方压过一头,总觉得自身活在对方的阴影之下,心里嫉妒。
舞寒情反思一下,会不会是本族的性情有时候太过张扬,所以才招来不满?于是,她提议族人少出去晃悠,憋不住闷飞出琉月要切勿忘记掩藏自己身份,以免身陷险境。以及于天宫当差的记得敛敛性子,对素灵族忍让些,缓和下彼此的关系。
作为魅灵族少君,她理应照拂族人们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