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形状好看的石头，猎到的最大的猎物上取下来的兽牙以及看到过的最好看的羽毛等等，都是大家的一份心意。

王明明都收下了。

因为他总觉得，他不收，那些人会哭出来……

啧。

哭包。

偏偏，这一次，哭的是林桑。

王明明有些傻眼：“姐，你，你别哭，你怎么了？是不是鸣野欺负你了！！”

最后一句，说得尤其凶！

无辜躺枪的鸣野：……

林桑也觉得有点丢脸，擦了擦眼泪，捧着他的脸看了看：“又瘦了。”

王明明：……这个真没有。

林桑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天知道她这段时间每晚辗转反侧，都是担心他会不小心生病，即使睡着，梦里也都是他病入膏肓，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每每想来，枕侧都是湿的，手轻轻一抹，脸上都是干涸的泪痕。

“没事就好，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别人的事情，她再也不管了。

王明明没想到她被吓成这样，手足无措，笨拙的安慰：“好，再也不分开了。”

林桑顿了顿：“也不行，能出手的时候还是要出手的。”

王明明苦笑不得。

她又补上一句：“只是下次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去了，姐姐陪你去，万事有姐姐撑着，乖乖的不怕啊。”

王明明笑眯眯的点头，遮住眼里的泪光。

姐姐啊，你是第一个对我说出这句话的人。

又安慰了一通吓得不轻的姐姐，几人吃了一顿饭，林桑就放他回去休息了。

王明明洗漱好，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蟒醒回来的时候，他呆呆坐在床上，看着虚空。

蟒醒：“怎么不睡？”

王明明瘪了瘪嘴。

蟒醒一愣。

王明明抱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今天姐姐说，她替我撑着，让我不要怕。”

说到后面，声音隐隐透出几分喜悦。

蟒醒：“桑是个好阿妹，也是个好阿姐。”

王明明点头，蹭了蹭。

“当然。”

他顿了顿，欢喜的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替我撑着。”

蟒醒抚摸他发丝的手顿了顿。

“我小的时候，听到最多的话是，你以后要成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无论多难，你都要成为病人的支柱。后来慢慢长大，又变成‘你要学会什么，你要看什么书，你要达成什么成就，要和哪位哪位大拿好好学习’，听得久了，我都快忘记任性是什么滋味，忘记自己的实际年龄了。”

“我明明，比那些同学要小好多，那些跟在我后面学习的学生都要比我大几岁……”

“蟒醒，从来没有人成为过我的倚靠，我一直在替别人遮风挡雨，以前不觉得，现在突然就好累啊，当时我怎么坚持下来的呀？”

说到最后，王明明都开始自我怀疑。

蟒醒喉咙滚了滚，哑声：“不怕，以后，不要这么累，我们都在你身边。”

王明明唇角勾了勾。

“嗯。”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

体会曾经没有体会过的温情，感受那些没感受过的感情。

比起面对那些冷漠的家人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病人、学生、家属，快乐多了。

以前是自己魔怔了，生而为人，怎么可能一直是别人的倚靠，只要是人，都会累的，都做不到尽善尽美。

蟒醒默默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