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回到小院子里,正要去书房,程彦昭从灶房里冒出头。
“阿羡,你回来了啊?”程彦昭边跟宋羡说话,边向宋羡身后看去,没有发现想见的人,程彦昭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宋羡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书房去看公文。
程彦昭看向常安:“没有食盒?”
常安摇头。
程彦昭失望地叹了口气,上次蒸肉的味道还在鼻端,就算没有蒸肉有鸡肉也行,没有鸡肉带回点汤,让厨娘下个面条也能对付。
可惜什么都没有。
“阿羡,”程彦昭走进书房道,“谢大小姐好久没来了吧?灶都冷了,这么冷的天,灶房里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你呆着就不难受吗?”
宋羡淡淡地道:“程家在镇州有院子。”
言下之意他可以不用来。
程彦昭看着眼前这油盐不进的脸:“你我胜似亲兄弟,我不得不劝你一句,不要整日这样待人,免得将身边的人都吓跑了,将来孑然一身孤苦伶仃。”
宋羡的手微微一滞,皱起眉头看程彦昭。
程彦昭知道见好就收,于是道:“我来是有要事跟你说,横海节度使的外甥秦茂行来镇江了,与秦茂行前后到镇州的还有苏怀清,就是苏家药铺的大爷。”
宋羡抬起眼睛,这案子还有些人他没有动,故意留着引出身后的人,祁州知县林珝就是其中一个。
林珝字守业,祁州新任知县。
宋旻被抓,林珝没有供认一同与宋旻谋算,只说宋旻突然到祁州想要买药,他并不知晓药材会用在哪里,刚好他胞妹就在祁州,宋旻的人买多少药,都是与他胞妹商议的。
光凭这些证据,不能将林珝与通敌勾连起来,最多降职查办。
但药材和辽国的货物,都是整件事的关键,宋羡觉得林珝另有蹊跷。
宋羡思量着秦茂行,自然而然就想到苏怀清。
程彦昭见宋羡沉默不语,接着道:“苏家一个开药铺的,苏大太太在祁州,苏怀清与秦茂行有来往,不能不让人生疑,现在出了事,秦茂行偷偷来到镇州打探消息,不知在图谋些什么。
难不成林珝和苏家都是横海节度使的人?这次的事真正在背后捣鬼的是萧兴宗和横海节度使?果然如此的话,那苏家也不单纯是个商贾。”
宋羡道:“让人盯住秦茂行,如果他前来镇州是为了公事,就是正大光明的向我递帖子。”
程彦昭点头道:“除了秦茂行之外,还有那苏怀清。放心吧,这桩事交给我,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们的眼睛,真的发现有蹊跷我立即将人抓去衙署大牢审问。”
说完这话,宋羡将常安叫上前:“去酒楼拿些饭菜,让程二爷吃过了再去办事。”
程彦昭心中一暖,眼睛中差点涌出热泪:“阿羡,之前我错怪你了,你其实还惦记着我这个兄长。”
宋羡不再说话,而是重新将目光落在眼前的文书上。
程彦昭吃饱了饭,做事也更有了气力,不消片刻功夫就将一切安排妥当,眼线很快传回消息。
秦茂行进了客栈之后一直没有出门,苏怀清则在自家药铺中。
苏家药铺早早就关了门,苏怀清在药铺里清点账目。
程彦昭让人继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