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这句话,被盛屿晨咬得很重,含有威胁的意思。
他盛屿晨虽然喜欢说玩笑话,却也能说翻脸就翻脸,护短总不讲理,更何况这次他有理。
盛悦不是傻子,她今天来的确是没事找事,就是想要让他们羞愧下脸来,夺走管理权。
盛屿晨敛起嘴角最后一抹笑意:“你自己才能不精,不能让客户与你合作,就将这火气无端撒到我们家来。
你都多大了盛悦,二叔公在天上都要为你感到心寒啊!”
六年前二叔公妻子离世,二叔公后脚郁郁而终,跟着离开了。
像是被触动到了什么开关,盛悦身上的气焰被浇灭了一半,垂在两边的手也逐渐攥拳。
她咬了咬牙,而后道:“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不与你绕弯子了。”
“我要你们把管理权让出来!”
“不可能!”坐在椅子上的盛柏想也没想,就直接喊了出来。
“我们家又不是没人了,我大儿子不行,还有我孙子,我孙媳妇在。
只要有他们在,你们就休想得到管理权!”
盛悦生出耐心:“大伯,您都已经年过花甲了,就别操心公司的事了不行吗?
你就不能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多享受享受天伦之乐,非要这样吗?”
“盛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盛屿晨突然上前一步,指着盛悦怒吼。
盛悦也丝毫不示弱,瞪着眼睛看他:“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爷爷那个身体每况愈下,谁不知道他时间不多了——”
盛悦的这番话还没说完,脸颊便传来一道力,接着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耳光声。
顾意怒目圆睁地瞪着她,声音有几分颤抖:“你的嘴是吃了香菇吗?那么臭。”
“你说出这种话,就不怕遭雷劈吗?!”
顾意会突然给了盛悦一巴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可顾意却不觉得。
这种话她也听到过,是从她的“好父亲”嘴里说出来的。
盛悦转过头看顾意,眼神里有些许吃惊,但更多的是愤怒。
“你个村姑居然敢打我??”
话音一落,盛悦扬起手就要打回来。
却被盛屿晨稳稳的截胡了,他掰过盛悦的手腕,逼得她倒吸冷气,连带着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这场闹剧是在盛泽出现才落下帷幕的。
盛悦没讨到什么好便宜,手还疼得不行,走到大门处还愤愤不平的回头看了一眼。
盛泽操控着轮椅来到盛柏面前,笑着开口:“爸。”
或许是因为太久未听到有人这么唤自己,又像是见到了许久不见得面孔。
盛柏的眼眶蓦地就泛红,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用布满皱纹的手擦去,抬手间都在颤抖。
“小泽……”话刚出口,泪水也跟着滑落。
自从盛泽车祸了之后,他上次和盛柏见面,还是在两年前。
这期间盛泽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也从不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