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来到青枝所在的这房间后,也不说话,就先在边上站着。
毕竟,他可不能让别人觉得他三公子理所当然应该受到优待。
这时谁都没动,孔大夫在房里站着,受伤的塘报骑兵在床上躺着,没受伤的两个塘报骑兵在两张床之间的过道上站着,他有些疑惑。
后来问明白了原来是等着琪儿烧好水重新清洗伤口重新敷药,于是他又回到他三公子那里去了。
到了他三公子那儿,他先是道:“三公子,孔大夫来了,但是先到那边去了,听说那许大夫之前给您和其他塘报骑兵上的药是过期的药,等会孔大夫要给你们所有人都要再清洗一遍伤口,重新换药……”
他三公子只是“唔”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也不知道他刚才那番话三公子听到了没有。
琪儿烧好水后,端到客房的南边第二间,放在地上,对青枝道和其他人道:“锅里还有好多水,你们等会自己去端。”
琪儿说完便走了出去。她要出去寻找她父亲了,她父亲今日半下午出去溜弯,到现在还没见着人影。
眼下厨娘何婶已经快烧好饭了。
琪儿走后,青枝便为这间房里的那个塘报骑兵清洗伤口。
由于房间里光线已经暗了下来,一个塘报骑兵便点起了油灯。
在油灯的光线下,青枝给这个塘报骑兵清洗了伤口,换了药。
在换好药重新缠上纱布以后,她便为这塘报骑兵探了探额头,并把了把脉博。
探额头的目的在于看他有没有因伤口感染而发烧,把脉博的目的在于看他有没有变得虚弱。
好在他的脉像尚还正常,于是她便放了心。
接着,她到了隔壁的房间,给另外两个受伤的塘报骑兵清洗了伤口,重新敷了药。
并且也帮这两个塘报骑兵也探了额头,把了脉。
睡北边的床上的塘报骑兵有些低烧,她决定等会给他熬的药里加些退低烧的药。
忙活完这两个塘报骑兵后,她便提着药箱往陆世康房间处走去。
她记得,他是最北边那间。
此时她看到他那间屋里的灯光往外射着,说明门未关。
她身后跟着一个塘报骑兵帮她端着清洗伤口的盆子,两这塘报骑兵每次在她清洗下一个人之前总会先端好预备的盐水。
到了陆世康的房间时,她看见他正躺在北边床上,头朝东,脚朝西,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着。齐方正坐在另外一张床上发着呆。
见她走进来,齐方连忙站起身来,道:“孔大夫您来了?”
青枝低声应了一声,便走到陆世康身边,本来想说些什么寒暄的话,以便不让身后的塘报骑兵以及齐方两人对她和陆世康的关系起疑心,但,话到嘴边时却没有出口。
将药箱放在东边床头的桌子上以后,她从中拿出要敷的药膏和要换的纱布,才开始说道:“陆公子,你的伤口需要重新清洗和换药。”
没听到他的回话,反而听见书被他翻动一页的声音。
她咬了咬下嘴唇,便也不再和他说话。
由于他躺在被子里,她问齐方:“齐方,你三公子的伤在哪里?”
齐方此时正站在她身后,道:“在他左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