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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结果一看见秦礼,柏画突然间就拧不起来了,她突然飞扑过去要推开他,推得远远的:“秦少爷,你怎么来了,你和顾延都是一个品种,你们都是怪物,离我远一点吧,我求求你了。”她双手摩挲,求他走,不要再来纠缠她了。

秦礼咬牙不依,依旧要带走她:“你说什么疯话,画画。”

“我好想她啊,我真的好想她,她为什么要那样啊!”

一旁的成嫣从来没见过崩溃成这样的画画,她被刺激到了,忽然也哭了。

谁不想念?

//

后来隔天酒醒后,柏画又冲到顾延办公室,不顾身后一众安保的阻拦。

她想带小喜离开,向来行事有分寸的她,这一刻像是市井泼妇,“顾大少,算我求你了,你就放过小喜吧,她在你那儿不会快乐的。”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顾延都快要数不清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他松手,放过她,可是究竟是谁不肯放过谁。

面对冬喜最好的挚友,顾延不管不顾,只冷脸对警卫员说,“送出去。”

见状,柏画是彻底暴怒了,“顾延!你这个疯子,你死不死啊?”

柏画从未在生人面前这样失态的大吼大叫过,即便她脾气火爆,但也从未这样极端的在人前争抢过什么。

顾延皱起眉头。

“把她给我,我会带她走,离开这里。”

“你做梦。”顾延像是在看一出闹剧,他的眼底像是有凛冽的寒冰:“她是生是死都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想带她走,你做梦。”

“她已经不会再爱你了。”柏画颤抖着对他说出这句话。

一句话,像是闷棒敲在了顾延的心头上。

她不会再爱你了。

鲜血淋漓的真相,她日后只会恨你,而不是爱你。

顾延手腕处的青筋悉数狰狞起来了,“与你无关。何全,送客。”

///

柏画突然来闹了一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止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求过他,让他放手。

回家途中,顾延气得牙齿都在颤抖。

身边所有人都说他病了,可是他没有病,他哪里病了?

挽留自己闹情绪的妻子、维护婚姻他也有错吗?所有人都要带她走,凭什么?

不能,决不能放她走。他要怎么做,关起来吗?

对,关起来,把她关起来,哪儿也不让乱跑...对,没错。

顾延满脑子都是这些,只有把她关起来她才不会有任何离开他的机会。

窗户那里最危险了,必须用东西焊死,还有门,门必须日夜锁好。

对,只能这样了。

短短几十秒钟红灯的当口,他脑子里已经过了无数遍日后的计划。

关起来吧。

这样她就不会出去惹是生非,不会被人觊觎了。

就这样吧,只能这样了──

/

然而等回到家,望见冬喜她小僧入定一般苍白无表情的脸,她穿着单薄的衣衫,像只被囚禁在漂亮笼中的小鸟。

顾延突然之间又舍不得了。

“小喜。”他远远地叫。

没回应。

“他们都说我病了。”顾延衣服不脱鞋子不换就走到她面前,他半跪在她面前,想让她哄一哄他。

结果面前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可我不觉得我病了,我只想留住你,我想你,这也有错吗?”

顾延一张落寞的脸上写满不解,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会变成这样,“我是丈夫,做丈夫的想要挽留住生气的妻子,什么都做得出来,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二人之间婚姻的和谐,我已经在努力改正和学习了,难道这样我也有错吗?”

一番话,冬喜忽然歪头看向他,“那你说,谁错了?”

顾延不说话了。

///

没想到在这座城市停留的最后一夜,竟然是这样的天气。

昭山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如此暴烈的雨,雨幕如柱,似乎要将这座城市给淹垮。

冬喜在屋子里收拾行李。

顾延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内,白衬衣,黑裤子。

他早已不似年少那般张扬,如今冷淡脾性,只有在冬喜面前才会变得暴躁、不堪一击。

室内原本安安静静的,只有冬喜收拾行李的声音,不料顾延突然说。

“后天再走,后天不下雨。”

冬喜收拾的动作一顿,可是不睬他,接着继续。

虽然压根就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家里属于她的物品早就闻夫人给扔了个干净。

“冬喜,你现在翅膀硬了,连和我说话都不愿意了是吗。”顾延在身后讥笑。

说什么?

见她依旧不吭声,顾延又是一声闷笑,“没良心的东西,白对你那么好了。”

好什么了?

顾延咬碎一口白牙。

/

放她走的原因很简单,她身体不好。

就在这儿就更不会好了,顾延想着只要她能好好养身体,放她回去住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好。

所以顾延放她回去时,这个决定做的很快,倒也算是深思熟虑下的妥协了。

不过,顾延满心满眼只当冬喜她是因为闹情绪才执意要回娘家住几天。住就住了,她过惯了上流太太的生活,指定在家乡那里是住不习惯,一定会回来的。

顾延依旧在奢望着什么。

冬喜的行李已经收拾完了,东西少到可怜,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包就能装下。

这是冬喜留在这儿的最后一个夜晚。

看一眼少一眼,原先不爱看,以为稳操胜券,如今摔得惨烈,话别说太满。

“再陪我做一回。”黑夜里,卧室内原本静悄悄的,顾延突然侧身说。

“我会温柔的。”他们两个头靠头。

冬喜没吭声。

“从前你总是骗我,明明有一次都出血了,你也不说。”

顾延说着说着,觉得没意思,又深感挫败,“我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你撒娇耍性子?你但凡多花点心思在我身上,但凡你多了解我一点,你就不会觉得当时我会和你离婚。”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冬喜还是没有吭声。

可是衣服已经被他掀开了。

她没有动作。

任由他操控。

有几声破碎的呻|吟传了出来。

冬喜看着那个在身前费尽心思取悦自己的人。

她伸出手挡住自己的眼。

...

顾延抱着她。

结束已经到后半夜了,冬喜忽然之间替他感到不值,“像你这样的人,条件这么好,离了我,趋之若鹜。”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开口说话。

顾延忽然听见她开口,身体微僵,接着越发抱紧了她:“离了你,我就不活了。”

不活了吗。

冬喜不说话了。

外面风雨交加,雷电闪烁,不知道溪镇是否也是同样的天色。

樱花会不会就此都凋落,徒留光秃秃的枝叶。

那样未免也太萧条了。

清洗完,穿好衣服,顾延给她梳头。

巨大的梳妆镜,从前梳妆台和软椅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轻轻梳了两下,顾延问她:“肺是怎么坏的。”

“泡水的。”冬喜的眼睛眨也不眨。

“为什么泡水。”

“因为你说会来游泳馆找我的。”

“......”顾延梳头的动作蓦然停顿了,手腕处青筋横陈,过了一会儿,他又接着给她梳。

“那胃呢?”

“撑了吐吐了撑的。”

“为什么?”

“因为你说给我带甜饼的。”

“.....”这一刻,周遭只剩下一声寂寥冗长的叹息声了。

“小喜,你为什么不说呢。”

“我不想说的。”

“为什么?”

“因为说了就没意思了。”

没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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