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蔚起身回之前的位置,紧握着钱老夫人的手并未松开。
“蔚姐儿,咱们家,现在最紧要的是宇哥儿的秋闱。在秋闱之前,咱们谁也不能出事。你明白吗?”
宁蔚点点头。她知道,不怪是她,还是祖母,任何一个出了事,兄长都不会安心参加秋闱。
钱老夫人接着说道:“赵锦秀不仅是个心狠手辣的东西,还是一个不要脸皮的。
她什么事也能做出来,宇哥儿参加科考前,咱们就在这院子里呆着,哪里也别去。
铺子的事情,吩咐柳掌柜他们去做。”
宁蔚知道其中的利害,只是,不出门就能避得开吗?
钱老夫人见宁蔚不答话,有些心急的看着她,问道:“蔚姐儿,你听见了吗?”
宁蔚叹口气,说道:“祖母,咱们从七里街避到明辉巷,赵氏并未因为咱们避让而收手。
之前在饭菜里下药,接着赵永青追到报恩寺去滋事,再到兄长出事。
如今,赵氏上门来闹事,以及我在南城遇到的事……
从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来看,不是咱们躲着避着,呆在屋里不出去,赵氏便会饶过咱们了。
祖母说得不错,赵氏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东西。”
宁蔚的语速不快,也不急,可一字一句落在钱老夫人心上,却让她心惊。
钱老夫人知道,宁蔚说的是实情。
说到这里,宁蔚环顾一下四周,接着说道:“这里,咱们怕是呆不了了。”
钱老夫人神色凝重的看着宁蔚,“蔚姐儿,你这话是何意?”
宁蔚淡然的说道:“祖母,以赵氏的性子,今晚必定会再出手,伤我或者伤兄长。”
钱老夫人脱口说道:“她敢……”声音却从高处低下来,直至没了声。
钱老夫人的心不安起来,蔚姐儿说得有理,赵氏敢在她屋里,当着她的面打打砸砸,连她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悦娘看看宁蔚,又看看钱老夫人,“老夫人,咱们该如何做?是不是该做些准备,以防不测。
要不,老奴去隔壁跟房嬷嬷说说,今儿夜里,咱们到隔壁去避避。先躲过今晚。”
钱老夫人点点头,说道:“你去吧。”
宁蔚看眼离开的悦娘,问道:“祖母,悦娘她……隔壁的邻居会伸以援手吗?”
钱老夫人低头抿了口茶,轻声说道:“隔壁的那个宅院,是我二叔的女儿钱德琪的嫁妆。
后来,德琪的女儿刘巧安出嫁时,这处宅院作陪嫁给了巧安。看院子的房小久,曾是堂妹的丫鬟,与悦娘打小相识。”
宁蔚恍然,难怪房嬷嬷每每见到她,总是笑脸相迎。
“之前怎么没听祖母提起这位姨婆?”
钱老夫人幽幽的说道:“德琪是个命短的,往生三十多年了。
她走后,她丈夫刘志军又续了弦,续弦之后,与钱家的走往就少了。
德琪为刘家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刘政林从了军,女儿刘巧安嫁到宝瓶巷徐府。
巧安的夫君徐威武也是从军的,前些年在边关,巧安跟随在边关,今年年初,徐威武调回京城,如今是城南兵马司的副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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