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光焰坐着未动,看着钱夫人说道:“阿娘,有话好好说,你动不动就赶人,这样不好。我的话还未说完呢!”
钱老夫人瞪着宁光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你说,老娘听着。”
迎着钱老夫人的愤怒的目光,宁光焰讪讪的说道:“那什么,还是蔚姐儿与荷姐儿的婚事……”
钱老夫人死死的盯着宁光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宁光焰看着钱老夫人的脸,见她没有打断他,接着往下说道:“荷姐儿心悦威远侯世子有些日子了,母亲看看,那婚约是不是可以想法续上。”
钱老夫人冷冷的问道:“说完了?”
宁光焰摇摇头,“没,没有。还有蔚姐儿的婚事,赵家家大业大,蔚姐儿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
不等宁光焰将话说完,钱老夫人扬起手里的杯子朝他的砸去,杯子砸到宁光焰的身上,然后从肩上跌落到地上,“咔擦”一声,杯子四分五裂。
“你给老娘滚,老娘不要再见到你!”
宁光焰抬手擦着身上的茶水,说道:“大好的事,母亲怎的气成这样?
母亲,我与你说,赵氏就是不想赵家偌大的产业落到外人手里,才想着让蔚姐儿嫁过去。
这桩亲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就这么定下来了。”
钱老夫人冷冷的看着宁光焰,眼里尽是失望,近乎绝望的问道:“赵永青被人割了命根,你却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嫁过去。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宁光焰脸上现出慌乱,“赵氏说了,蔚姐儿嫁过去,就能掌管赵家的家业……”
钱老夫人气急,将手里的佛珠再次砸到宁光焰的脸上,指着宁光焰说道:“你敢!
老娘告诉你,你胆敢这么做,老娘就拿着你写下的文书,到大理寺去告你。老娘就是毁了你,也不许你害蔚姐儿。
赵氏见天到老娘跟前来闹,她凭的是什么?
凭的是你是我的儿,是我生的,赌我舍不得告你。
宁光焰,你给老娘记住了,你若敢合同赵氏来欺负蔚姐儿,老娘立马到大理的去告你背信弃义,不配做人。
再有,老娘到礼部门口去数数你与赵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老娘到要看看,你做的那些丑事公于天下,你还能做多久的官!”
钱老夫人说得狠绝,这是宁光焰从未见过的。
吓得宁光焰赶忙说道:“阿娘,你别乱来!儿子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这样会毁了儿子,毁了阳哥儿。
母亲,我与你说,阳哥儿的八字极好。
大师说了,阳哥儿是文曲星下凡,前途不可限量,未来可期。
祖父曾说,咱们宁家,三代之内,必出位极人臣的人物。
阿娘,这人一定是阳哥儿。”
钱老夫人提起身边的拐杖,朝宁光焰挥过去,边挥边说道:“老娘眼没瞎,心未盲,听你在这儿胡言乱语。
不求实际,好高骛远的东西,你给老娘滚,滚得远远的。”
宁光焰边说边躲钱老夫人手里的拐杖,一直避到屋外。
钱老夫人看到屋外的宁宇与宁蔚,收起扬在半空中的拐杖,问道:“阳哥儿,蔚姐儿你们何时到的?”
钱老夫人的声音一路往低,心里一片慌乱。
她不愿孙子孙女听到这些。
宁光焰回头看到一双儿女,将目光落到宁蔚身上,讨好的说道:“蔚姐儿,你听我说。”
宁阳伸手握住宁蔚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怒目瞠瞠瞪着宁光焰,怒喝道:“你滚,你不配为人,我们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宁光焰看着宁阳,怒道:“反了你了,老子是你爹,有你这样跟老子说话的。”
宁阳脸上没有半分畏惧,有的,只是无尽的厌恶。
“在你想着将蔚姐儿嫁给一个无根之人时,你就不配做我们的父亲。
宁光焰,你给我听好了,你最好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别将主意打到蔚姐儿身上。
否则,我绝不放过你们一家子,大不了鱼死网破。”
宁光焰还想说什么,钱老夫人再次扬起拐杖,骂道:“还不滚?”
宁光焰回头见钱老夫人的拐杖又挥了过来,赶忙往外移几步,嘴里说道:“走走走,我马上就走。”
宁光焰边往外走,边说道:“宁宇,老子给你说,你别乱来。”
宁宇扬声回道:“你要胆敢打蔚姐儿的主意,我就到衙门去告你!
我告诉你,宁光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再有,告诉赵氏,老子烂命一条,她若敢对蔚姐儿做什么,老子与她位极人臣的儿子同归于尽,老子说到做到。”
钱老夫人见宁光焰还不走,将手里拐杖掷过去,“滚,你给老娘滚得远远的,老娘不要再见到你。”
宁光焰灰溜溜的离开。
宁光焰边往外走,嘴里嘟嘟嚷嚷的骂道:“宁宇你个小白眼狼,老子处处为你着想,你他娘的不识好人心……”
“阿爹,怎么了?”
邵青与朱吉扶着宁阳,正往后院来。
宁光焰挥挥手,没好气的说道:“没什么,走,咱们回去。”
宁阳往后院方向看一眼,疑问道:“就回吗?我还没有见祖母。还有,我这一身的伤,徐府还没给我个说法。”
宁光焰看了看宁阳,转头问邵青:“怎么样?大夫怎么说?伤到骨头没有?”
邵青迟疑一下,欠身道:“回老爷,大夫检查过了,大爷身上,除了两根肋骨要小心些,其他都是皮外伤,未伤着骨头,过些日子就痊愈了。”
宁光焰未听仔细,只当宁阳伤得不重,说道:“那就好,今儿来得不是时候,你祖母在午休,咱们改日再来。”
宁阳将信将疑的看着宁光焰,“祖母在午休?”
“我骗你做甚?走了,回去!”宁光焰不耐烦的说道。
说完,宁光焰往前走,对邵青与朱吉道:“你俩扶着阳哥儿,好生照顾他。”
宁阳回头看一眼内院,对了邵青道:“走吧。”
宁光焰走到侧门口,遇上来访的江兴昌、石景扬几人。
江兴昌见鼻青脸肿的宁光焰与宁阳,诧异的问道:“宁员外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宁光焰抬手摸了摸脸,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受点小伤。江四公子怎么来了?”
陆鹏飞边打量边回道:“咱们来寻英哲,宁员外郎这身伤是钱老夫人打的吧?
老夫人老当益壮,身手不凡呀。
宁员外郎几十岁的人还被老夫人教训,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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