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麟,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帮着姬染月来谋害王上?”楚云韵不是个傻子,否则也不可能执掌大权这么多年。
她认出了那领舞的少女是本该被巫傀诛杀而亡的姬染月之后,就知道这场所谓的献舞,不过是早有预谋。
只是还不能确定,姬染月的真正目标,到底是顾明忆,还是自己。
不管是哪种,天堂有路她不走,便要闯一遭这地狱黄泉。
那么也别怪她,做一回冰冷无情的刽子手了。
整个楚国,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包括顾明忆。
可惜的是,楚云韵不知道,这上位者做久了,渐渐的,就听不见下边众生发出的真实信号,就容易走向独断专权的深渊。
“湘君,这么一顶高帽子下来,臣可压不住,臣进献的美人,家世自然清白,臣身后许氏,为王上母族,怎么可能会有暗害君王之心呢,湘君怕是在这席上,吃多了酒,人糊涂了吧!”
少年说此话时,余光还往席间的那面大鼓处瞟了好几眼。
他今夜表现的这么好,张先生一定会帮他在慕容姑娘那儿,美言几句吧。
“来,我敬诸君一杯,咱们接着奏乐,接着舞!”许应麟豪气饮下杯中酒盏,以空盏示之于众
众臣皆以为乐,纷纷举杯。
一时间,丝竹之乐再度响起,众人气氛反倒比之前更热烈了几分。
楚云韵:“……”
为了今日盛宴能顺利进行下去,她忍。
“张先生……先生,我们也该走了。”随着大鼓被侍卫扛起,之前那位敲鼓的少年,悄悄晃了晃身旁青袍乐师的肩头。
乐师将碧玉箫别在腰间,冲少年扬唇轻笑,明明是上扬的唇角,却无端给人几分苦涩难言的意味。
“先生是在担心主公么,我看先生似乎一直在往主公离去的方向瞧。”
“担心,呵……”他自嘲一笑,喃喃低语道,“我有什么资格担心她呢?”
……
顾明忆并未将人带去竹筑,而是进入了一间离御园最近的宫殿之中。
“你不是已经逃离此处了么,为什么还会回来?”烛火有些暗,他的面容陷落在阴影中,叫人看不太分明,只觉得有一种彻骨的寒凉。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姬染月丝毫不慌,反用而简单的一句话,将问题抛回给了男人。
她微仰着头,衣襟下一截玉颈白得实在晃眼。
“真话。”他迫视自己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我是为了洛弦歌回来的。”
果然,不是为他。
顾明忆原先还存了那么一丝期许的心,再度沉至谷底。
“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姬染月无奈抚额,她这会儿可不能把这位大佬得罪狠了,见他眸光骤凉,瞬间安抚道。
“你知不知道洛弦歌现在在云湘君手中,在我逃出楚国的路途,云湘君派了巫傀前来追杀我,洛弦歌因我遭受此劫,我不可能不管他,此为因果。”
所以,她对洛弦歌,只有任务与因果,并无情爱之系。
然而,男人所理解的重点,却恰恰与姬染月想传达的核心,截然相悖。
“所以你找我,甚至不惜以舞取乐,只是为了救洛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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