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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尸块

“水鬼?”沐钰儿惊讶, “为何这么说。”

老妇人神色惊惧不安,看着被风车高高扬起的水珠,声音都在发抖。

“那日老身起夜, 经过门边时隐约听到外面有声音,心中好奇,便打开门看了一下……”

——深夜,两侧店铺大门紧闭, 一盏晦暗的油灯挂在她家正前方的那颗柳树上, 柳树盘根错觉的树根被晃出一道道隐晦的影子,数不尽的柳枝在宛若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岸边,树荫倒影在水面上, 斑驳陆离。

“那日外面下着小雨,天色格外暗, 我听到好像是呼吸的声音……一个掺杂在瀑布声中的,巨大呼吸声……”

——暗淡的月光落在街面上, 风中是那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很像呼吸声, 可呼吸声并不会如此朦胧却清晰, 那声音太过近,就好似在耳边一样。

“老身怕极了, 正打算关上窗, 突然看到原本一直平静的水面突然荡起一层层涟漪, 那涟漪很奇怪,寻常是一层层打开的,可他好像是有人要破水而出, 一圈圈荡开的……”

——烛火在风中被吹得摇摇欲坠, 虚无缥缈的光晕落在漆黑的水面上, 照不亮任何东西,可就在此时,平静的水面就像煮沸的水一般,一阵阵波动起来,水面上的波纹一圈又一圈荡开。

“我便看到,有一只手……”

老妇人脸色苍白,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沐钰儿,浑浊的瞳仁泛不出一丝光。

杨言非听得后脖颈冷汗直冒,下意识靠近沐钰儿。

——平静的水面在一层层涟漪之后,安静了好一会儿,烛火即将熄灭时,一双惨白,四指纤细瘦白,指甲足有半寸的的手,缓缓伸手,最后慢慢扒在岸边的石头上,似乎微一用力就能破水而出,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水腥味在风中回荡。

“我当时害怕极了。”老妇人捏着双手,神色惊恐却又木讷,嘴角微动,却又说不出话来。

“幸好当时巡逻的金吾卫来了,那只手就下去了。”老丈人搂着妻子的肩膀,替她说了下去,“之后好一会儿都没看到动静,我老伴就哆哆嗦嗦地回来了,之后好几天,我也特意观察过,可再也没有奇怪的事情,直到,昨天晚上……”

老丈人瞳孔紧缩,面露惊恐之色。

“我也亲眼看到了,这次我看到了那只完整的手臂。”

——绵绵细雨中,那只一直宛若壁虎一般趴在湿漉漉河岸边上惨白滑腻的手指,在暗淡的灯笼映照下终于往上伸出,露出一直不似人手的奇长手臂。

尖锐,瘦长,宛若鬼爪。

杨言非顿时后背汗毛直立,只觉得背对着那条洛河直起鸡皮疙瘩。

洛阳城不乏闹鬼的消息,一条洛河贯穿整个洛阳,更是鬼怪林立,可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清晰的描述出鬼怪的痕迹。

沐钰儿顺手拍了拍杨言非的肩膀,随后无情把人推开,认真问道:“一次是昨日,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

老妇人神色萎靡,抿了一口热茶,这才小声说道:“只记得是二月下旬的日子了,那日受了惊,老身记性便一直不太好。”

“是二月二十,我记得清楚,第二日隔壁回春堂终于进药材了,我老伴被吓得病了好几日,那几日的药材恰恰不太贵,我便记得清楚。”

“昨日老丈你除了看到那只手,还曾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沐钰儿冷静分析道,“若真的是水鬼杀.人,何必把人搅碎,就水鬼那本事淹死人不是绰绰有余,再说水鬼上岸做什么,那不是和鱼上岸一样蹦跶不了了吗。”

她的声音太过镇定,理由太过充分,杨言非满肚子鬼画面顿时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谢谢,鬼见愁的外号果然不是白叫的。

“确实,你们仔细想想,有人装神弄鬼肯定不是为了吓人,十有八九就是做坏事。”杨言非喝了一口茶,压压惊,也跟着分析着。

“从昨日白天你们开始想,白日有什么古怪的没有,暮鼓响时,人流最是多的时候,可有什么异样,或者你们入睡前,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沐钰儿的神色实在太过鬼神不侵,老夫妻被她安抚着,也跟着定了定神。

“清明前后,总是下雨天,我们茶馆的生意也差了不少,白日里也没几个客人,我和老伴就在柜台上算帐,今年洛阳的东西都贵了不少,我们每日都要对账。”老妇人蹙眉,“若说有异样,倒也看不出什么。”

“金吾卫算吗?”老丈人犹豫说道。

沐钰儿点头:“自然算,这条路布控森严,金吾卫都有严格的规章制度,按理是不能有错的。”

老丈人点头:“这边金吾卫每半个时辰就会经过我家店门口,可昨日自午后,金吾卫却只经过两次,若是按照惯例,直到暮鼓钟响时,至少也该是六次的。”

金吾卫的巡街是有严苛死规的,更别说是洛水附近,往上走一次是曲园、东宫和紫薇宫,往下走也是大的街坊,北面全都是公侯聚集的地方,南边右侧靠近南市,左侧又是内坊,守卫乃是重中之重,不会有片刻松懈。

“分别是什么时候,您还记得吗?”沐钰儿问。

老丈人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未时和申时,都是正刻,我们这边的茶水每个时辰都要换一拨的,免得煮久了味道不好,我记得我当时正准备去后院换水,听到动静便下意识往外看一样,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大概就是这个时间段。”

沐钰儿颔首,鼓励问道:“金吾卫没有按时来巡街的时候,街上可有什么一样?”

夫妻两人对视一样,各自摇了摇头:“和往常一般,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倒是隔壁回春堂又没有药材了,闹了好一会儿,逼得少东家出面许诺明日一定会进货。”

“那不就是今日?”杨言非说,“现在洛阳药材水涨船高,汴水一直不通,他怎么保证。”

“回春堂做了这么多年,想来是有自己的门路。”老丈人说,“如今城外有不少居民都会一起去山上采药再简单炮制后卖过来,许是这样拆拆补补的过日子。”

沐钰儿手指摩挲着杯壁,沉吟片刻:“那暮鼓响后,金吾卫还有按时巡街的吗?”

“有的,暮鼓之后巡街会更加严密,每半个时辰就能听到脚步声,今年开始已经比往常更严密一些,去年都是一个时辰一个,如今半个时辰就能转一圈了。”

“那夜间的巡逻有少的吗?”杨言非问。

“这,我们睡得早,也睡得熟。”老丈人不好意思说道。

“不碍事。”沐钰儿安抚着,“那你们睡前可有什么动静。”

老妇人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这几日都风大,洛水边的风更大,这个水车一直发出的动静更不小,盖住了不少声音,我们确实没听到。”

沐钰儿颔首:“若是你们有新的发现,可以来北阙找我或者刑部找他。”

杨言非点头:“我是刑部员外郎杨言非,你们只要报了我的名字,门房会把你们带进去的。”

老夫妻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如此便打扰了。”沐钰儿起身说道,“不必送了,回春堂就是隔壁的那家吗?”

老丈人点点头。

沐钰儿带着杨言非就来到回春堂门口。

大概刚刚发现命案,整条大街都空荡荡的,唯有风车巨大的水流落下声,听着有些震耳,药店只有一个小二无聊地拨弄着算盘,见人站在门口也不主动迎上去,只是懒懒说道:“药材还在搬运,现在没药。”

那声音被背后的水声一搅,只能听到零星只言片语。

沐钰儿扭头去看那座巨大的风车,风车无知无觉,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在大雨中慢慢悠悠地转动着,任由高处的水被倾斜而下,砸出震耳的动静。

“怎么了?”杨言非问。

沐钰儿收回视线:“这么大的声音,若是晚上发生什么,这里的人也很难听见。”

杨言非点头,痛苦说道:“确实太吵了,也不知他们怎么睡得着的。”

“哎,你们买不买……呦,二位官爷,快里面请。”

小二见人迟迟不走挡在门口,不耐烦抬头呵斥着,谁知一眼就看到杨言非身着官袍还有沐钰儿腰间的长刀,话锋立马一顿,殷勤走出柜台。

沐钰儿入内:“你晚上也一直住这里?”

小二摇头,指了指外面的风车,声音提起,大声解释着:“太大声了,根本睡不着!也就隔壁那对老夫妻耳朵不好,睡得着,小人平日都是回家睡得,也不远,就在隔壁,走两刻钟就到了。”

“那你们这一代是不是基本都没人会晚上住这里?”杨言非问。

小二点头:“基本如此。”

“你家是不是有药了?我想买抓一些。”沐钰儿打量着柜台后面高高的药柜,随口说道,“什么都有吗?”

小二得意翘了翘大拇指:“自然,少东家早上刚进的货,只是价格要比之前要贵一些,贵人若是不介意,只管来买,要什么有什么。”

“川穹和川乌头也有?”沐钰儿盯着其中两个柜子,笑问道。

小二笑了起来:“贵人一看就是打听过的洛阳城药材的,这两样东西是一定要从南边进的,许多药店已经没有,但不巧,小店今早刚进了一些。”

沐钰儿笑:“那就每个给我来三两。”

小二点头,随后委婉说道:“如今这两样的药材可不便宜,川穹要八十文一两,川乌头要七十文。”

“怎么还涨价了?”沐钰儿扬眉,不悦说道。

小二搓了搓手:“进来的价格就很高了,小人是看几位贵人是衙门人这才给了进货价,若是寻常人一律是这个价。”

他比划出‘一’的手势。

杨言非大惊:“一百文一两!”

小二笑着摇了摇头:“是一两银子一两。”

沐钰儿脸上的笑意顿时敛下。

“呵,你们怎么不去抢钱。”杨言非大怒,“若是往常便是一株小人参才一两银子,你们现在两种草药都敢买一两银子一两了。”

小二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顿时不乐意了,提高嗓门嚷嚷着:“现在物价就是如此,诸位爱买不买。”

“你!”杨言非见她如此强词夺理,顿时大怒。

“李二。”侧门帘子被掀起,露出一张圆润白胖的脸,“吵什么?”

小二立马委屈说道:“少东家,这两位官爷不买东西,对着小人就是一通骂,说店里的东西买贵了,可现在世道如此,便是有钱也买不到这些东西,外面都是水匪,这些官老爷不去打匪,对着我们老百姓吆五喝六起来。”

“你这个小二好生会颠倒黑白。”杨言非大怒,“律法自来就有规定参市,谓人有所买卖,在傍高下比价,以相惑乱而规自入者,杖八十,你们如此哄抬物价,卖物以贱为贵,毫无诚信,本官定要禀告洛阳府尹,严惩不贷。”

少东家见两人一人佩刀,一人穿官服,眼珠子转了一圈,笑说道:“小二年级小不懂事,诸位别见怪,可是要买药,今日刚进了货,几位官爷辛苦,这些就当是回春堂孝敬你们的。”

沐钰儿冷脸,自杨言非腰间掏出腰牌,淡淡说道:“官差办案,询问口供,两位还请配合。”

少东家脸色微变。

“昨夜可有人住在此处?”

沐钰儿厉色盯着面前两人,只见小二悄悄斜了一眼少东家,却听少东家马上答道:“这里这么吵,基本上没有人会住在这里。”

沐钰儿摸着腰间的漆黑刀柄,皮笑肉不笑说道:“若是被我发现你撒谎,你猜你身上这层皮还在不在。”

少东家脸色微变,惊惧说道:“你们衙门还屈打成招不成。”

“你带小二去外面。”沐钰儿扬了扬下巴对着杨言非说道。

杨言非立刻把小二揪到门外。

“你,你要做什么。”小二被人拎着后衣领,慌张问道,“少东家,少东家。”

沐钰儿挡在少东家面前,抬了抬下巴,笑说道:“少东家打算在这里老实交代,还是去北阙地牢里老实交代。”

少东家眼光朝外面看去,只看到小二一开始还趾高气扬,可在那绿衣官吏几句话之后,立刻弯腰勾背,再见那绿衣官吏脸上带笑,心中越发不妙。

……可我不过是卖个草药而已。他咬牙想着。

“想清楚了再说。”沐钰儿含笑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考。

少东家一抬头,就看红衣女郎,宛若猫儿一般踱到他面前,意味深长说道:“带功立罪的机会可不多。”

她口气温和,神色含笑,可偏偏眸光却似含刀,刮得人心头直颤。

少东家嘴角微动,最后肩膀垂下,丧气说道:“草药我确实是买的。”

沐钰儿歪头:“哪里买的?”

少东家盯着她的眼睛,眼波微动,最后咬牙说道:“黑市。”

沐钰儿扬眉:“黑市?你是说洛阳城处南市通宝钱庄入口处,还有另外一个黑市?”

“你,你竟然知道通宝钱庄?”少东家大惊,看她的目光顿时警惕起来。

“你问我还是我问你。”沐钰儿抱臂,不耐反问,“哪里的新黑市,如何入口,凭证是什么,位置在哪?”

少东家犹豫一会儿,蹙眉说道:“我不知道哪里入口,每次都是被人蒙眼带进去的。”

沐钰儿嗤笑:“你少匡我,洛阳城平白多了一个黑市还能逃过北阙的眼睛。”

“你是北阙的人?”少东家大惊。

沐钰儿懒懒拱手:“不巧,北阙司直沐钰儿。”

“你就是那个玉面罗刹鬼见愁。”少东家吓得往后倒退一步,“你,你怎么……”

沐钰儿啧了一声:“我怎么了?”

“你怎么是这个模样。”少东家盯着她的模样,嘴角微动,诺诺说道。

“少废话,你快说。”沐钰儿眉间扬起,不耐烦说道,“老实点,不然我就把你一根根骨头都打断,叫你好看。”

少东家吓得连忙收回视线,一双眼却又忍不住去看她的脸。

“你们是如何进去的?”沐钰儿紧盯着少东家的眼睛。

少东家就想被一只大猫盯着一般,后背汗毛直立,苦着脸说道:“我不能说,说了我就进不去了,我这药店就没法开了,司直也不看看如今洛阳倒了多少药店,开着的几家中就我家还算便宜,我要是倒了,百姓就真的没法治病了。”

沐钰儿冷笑:“强词夺理,若非你们把药价抬高,洛阳的百姓怎么会不能治病。”

“可如今困局丛生,不论如何都是我生存下来了,那就是本事,司直这话有失公允。”少东家反驳着,面露得意之色,“您瞧我能找到黑市的邀请函就是就是厉害,再说了药材这东西买得起就活,买不起就是自己命不好,如何怪得了我们。”

“命、不、好?”沐钰儿扬眉,笑脸盈盈问道,“那我现在杀了你,也可以说是你命不好,犯到我北阙手中吗?”

少东家吓得面色大变,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防备说道:“闹市杀人可是罪加一等的。”

沐钰儿手指打在刀柄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微微一笑:“你聚众闹事,袭击差役,你说该不该杀?”

“你,你,你这是诬告。”少东家雪白面皮吓得直哆嗦。

“可你都死了。”沐钰儿手指微动,刀锋在天光中倒映出面前之人惊恐的双眼。

风车巨大的声音在耳边激荡,连着女郎慢条斯理的声音都被空气中弥漫的水气稀疏得近乎多了些温柔。

“是你命、不、好罢了。”

少东家被那锐利刀锋吓得眼睛紧闭,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圆凳上,牙齿都在打颤:“别,别杀我。”

沐钰儿手指微动,铮亮的刀锋立刻重新归鞘。

那道逼人的光芒自自己脸上消失,就好像高悬在头顶的尖刀终于消失不见,少东家就像重新回到水里的鱼,大口大口喘着气。

“说吧。”沐钰儿凉凉说道。

“就每月逢九,我的卧室就会出现一份黑色的邀请函,让我当夜在店中等候,之后就回来一个黑衣人蒙上我的眼睛,带我上了马车,之后就来到一个屋子里,让我带上一个面具,就开始寻常的买卖草药,只是价格贵了些。”

沐钰儿蹙眉:“马车坐了多久?朝哪方面开?路上有没有其他动静?”

少东家苦着脸:“我真的不知道啊,这眼睛一黑世界都好像变了个样,我连自己是坐是站都分不清了,还怎么判断车的事情。”

“你没眼睛,你还没耳朵吗?”沐钰儿冷眼看着他,“仔细想想。”

少东家绞尽脑汁,最后小声说道:“路上依稀能听到有金吾卫巡逻卫鞋子上铁钉的声音。”

“声音近还是远?密集吗?规律如何?一路上听过几次?沿途还有更夫的声音吗?”

少东家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沐钰儿气笑了:“那条黑布敢情还顺带蒙你耳朵。”

“就,就,正常人谁会知道这些。”少东家不服气偏又不敢大声嚷嚷,只好嘟囔反驳着。

“那把你如何做交易的事情也说一下,那个时候你总看得见吧。”沐钰儿讥笑着。

“那没什么好说的。”少东家刚说出口,就看到沐钰儿面无表情的脸,立马吓得转移口风。

“就我被人扶下马车,走了好一会儿台阶,然后在一件黑漆漆的房间里带上面具,之后被脸上画满一整朵玫瑰的丫鬟们领到一间屋子里,对了,那屋子还挺潮的,臭死了。”

沐钰儿手指微动。

“然后就大概七.八个一样被请来的人,虽然我们全程不说话,台上有个人那草药和价格,你要了就举牌子就行,但我看身形就知道那几人就是现在还开着药店的各家管事或者少东家。”他颇为得意地说着,“我一眼就看出了。”

沐钰儿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只好木着脸继续问道:“都有哪些人,写个单子给我。”

少东家心中犹豫。

“快写。”沐钰儿不耐烦敲了敲桌子。

少东家只好提笔,一边写,一边不甘心的抱怨着:“司直可千万不要说是我干的,不然这些人一定会把我撕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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