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阳公主和皇帝在勤政殿里争论了许久,门外候着的常公公等了又等,听着里面动静不小的争吵,始终不敢出声打扰,尴尬地冲立在旁边的秦颂笑了笑:“这——殿下,宣阳公主在里边呢。”
他话音刚落,里面蓦然传出皇帝怒呵:“你就非去不可吗?!”
常公公闭了闭眼,以为接下来会听见帝王摔杯的声音,盘算着宣阳公主走后自己要如何不触帝王的霉头。
但直至秦颂再喊了他一声,常公公都没听见那声茶盏破碎的声音。
也是,陛下又怎会摔杯来恐吓宣阳公主。
他缓缓睁开眼,对上秦颂疑惑又担心的眼神:“阿软在与父皇说什么?她要去何处?”
其实不需常公公告知,他看见殿外候着的盼春迎秋二人便知谁在里面。
他甚至知道她此刻正在为秦砚之和定国公父子的事发愁,但他以为她会先来找他,向他询问边境的情况。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担忧亲人,情急之下直接找上父皇倒也不足为奇。
他这样想着,常公公向他摇了摇头:“奴才未在跟前侍候。”
秦颂眼里浮上探究,望向勤政殿的大门。
殿里的气氛已经归于平静,沈云归仍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秦阳沉着脸打量了她许久,最后不知想了什么,平复了情绪,再一次问她:“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沈云归抬眸,时常弯着的眸子里仍是倔强与坚定,半分不肯退让:“陛下,我一定要去边境。”
秦阳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叹息着揉了揉眉心:“就算朕同意,那些大臣也不会同意,军中也有人不会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