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忧,我自有分寸。”
徐年:“……”
徐年遍体生寒,唇瓣张张合合,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嗫嚅半天:“纸包不住火,终有一日,沈家会发现的,你不要忘了,除了沈家,良王也会追究到底的。”
他从护国寺离开之时便听说了良王连夜赶至护国寺的事,他将沈云归看得那样重,不追查才会有鬼。
“不会有被发现的一天。”徐桢道。
徐年的伤口有些隐隐发痛,本就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他一路狂奔,伤口怕是已经撕裂。
“为什么非得是沈云归?”徐年大脑有些混沌,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昨夜没睡好导致。
“沈云归不好吗?”徐桢落笔,在纸上落下一个树林的“林”字,“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从各方面来讲,她都很适合做我的孙媳。”
徐年没想到他还打着这样的心思,心口发疼,紧紧握了握拳:“良王——”
“你怕什么?”徐桢睨他一眼,“怕争不过他秦砚之,这么多年了,他和沈云归若能成,早就成了,哪里有我们插手的份。”
他顿了顿,举着笔再看了他一眼:“你姑姑原本打算是让你撮合沈云归与六皇子,不过是陛下那里过不了,才退而求其次。”
“退而求其次……”
徐年念了一遍。
徐桢嘴角的弧度一顿,念着此话可能会伤及徐年的自尊心,低下头,手下继续动作,转开了话题:“既然伤口不疼,与其在我这儿纠结这些,不如去探真门干些你该干的事。”
徐年眼眶微红,直直地盯了徐桢良久,喉咙微动,蓦然发出一声冷笑,在徐桢抬眼间,不管不顾将他桌上的东西挥落在地。
徐桢当即怒目而视,就要发火。
徐年抬脚将桌子踹开,倒是还记得避开了徐桢,没伤着他。
他的怒气不比徐桢少:“那祖父你呢?!整日在府里临摹别人的字画,日日关心着别人的儿女私情,教子弟去做利用人心的事,就是你该做的事情吗?!”
“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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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归被秦砚之送回府,刚吩咐了迎秋去给平宜公主报平安,便和沈听月被老夫人叫了过去,甫一进屋,便被拥进怀里。
她抱了好一阵,捧着沈云归的脸左看右看,一口一个乖孙:“哎哟我的阿软哟,这次可是受了苦了。”
“祖母。”沈云归顺势抱住老夫人的胳膊,甜笑撒娇,“你别担心,四姐姐为我上过药,也找大夫看过了,我已经没事了。”
说罢,她松开老夫人的手,跑到她面前蹦了蹦,又转了个圈:“不信你看。”
“好好好!”老夫人连忙制止她,心都随着她的一蹦一跳颤动着,“没事就好,这几日可得好生养着。”
“诶。”
沈云归应声,与沈听月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往屋子里走。
老夫人一手拉住一个:“可是良王送你们回来的?”
“是。”沈云归道,“我本想请他进府坐坐,可他急着去探真门,只说改日再来。”
老夫人低低应了一声,没说什么,又看了看沈听月,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这次幸好有你在你妹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