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已经躺下了,但是并没有睡着。
惠知行刚刚的电话和消息扰乱了她的心神,虽然她并没有接电话,回复消息时语气也平稳,但情绪还是受到了些影响。
当然,情绪的波动也有时隔一年多再次回到这个家的原因。
也就才只在惠知行家住了两个星期而已,她竟然就有些不适应自己的家了。
倒不是说嫌弃,只是......觉得家里少了点儿什么。
是什么呢?
应该是人气吧。
自己一个人待在冷清的,许久没人住的房子里,尤其是夜晚时,就会觉得孤独感更明显。
不过,所幸从小到大经历过的这样的时刻不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在雪区时,她每天自己一个人在那么大的学校里住不也过来了吗?
然而,就在她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天花板决定闭上眼睛必须睡觉时,却听到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这里的房子都很老旧了,门铃不怎么好用,声音比较小。
但因为这附近住的人比较少,多半还都是一些年龄较大的老人或者一些小学初中的学生,所以,这个时间便已经很安静了。
因此,江放听到了这很轻很小的门铃声。
都这个点儿了,谁会来找她呢?
她从床上坐起来,思考了一下才朝门口走。
应该是因为她开门的动作太晚了,外面的人有些着急,便放弃了按门铃改为拍门。
怕会惊扰到周围的邻居,江放连忙加快了速度。
当然,她还不至于一点警觉都没有地就直接开门。
打开灯,她先从猫眼里看了看。
然而,看清外面的人时,她愣住了。
没想到惠知行这时候会来。
因为外面的惠知行还在敲门,且声音越来越大,她没再犹豫,开了门。
惠知行正要拍下去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两人彼此相望静了一秒后,惠知行率先大步进入屋内。
“惠......”江放看着他,要阻止的话没有说出口,也没提醒他换鞋,便关上门转身也跟着进了屋。
惠知行倒是挺“自觉”,进了屋就十分神在地往沙发上一坐。
这时,他才认真看向了江放。
这一看,他的视线就在某处定住了。
江放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穿了件吊带睡裙。
留下一句“你先坐会儿”,就连忙进屋了。
之前在惠知行家,她穿的都是中规中矩的长袖长裤睡衣。
有时如果两人在客厅说话,她还会将内衣也都穿戴得整整齐齐。
这还是第一次在惠知行面前穿这么少。
惠知行看着江放飞速转身进房的身影,愣了一下后咳了咳清了清嗓子。
江放身形瘦、体型好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江放的身材比他想象中的更有料一些。
江放家的客厅没开空调,他更热了,又很“自觉”地从茶几上的水壶里倒了一杯凉水喝。
刚喝完一杯,江放出来了。
她又换上了两件式长款睡衣,上身还套了件外套。
神色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若不是脸颊上带有那一点点红晕,惠知行还以为她真跟她表现出来的一样淡定。
江放站着问,“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儿吗?”
惠知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江放。
江放被他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刚准备说些什么,惠知行便已经出声了,“坐下说。”
江放看他一眼,见他脸色挺认真,便搬了把凳子,在他对面坐下了。
惠知行这才道:“采访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江放一愣,没想到惠知行要说的竟然是这个。
她以为......惠知行会继续问她为什么突然走了。
依惠知行的脾气,确实会接着问这个问题。
就连他出发往这儿来时,也是打算问这个。
但是,在来的路上,在风中疾驰时,他的思绪却突然稳定了下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了解了江放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