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欧阳斌手下驻守在别墅外围的保镖们听闻欧阳斌的惨叫声,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为首的AK42麻溜地掏出了插在裤兜里的长管手枪,二话不说,直接率着一众黑衣保镖闯入了别墅,来势汹汹地朝着正挟持着欧阳斌的凌墨而来。
“该死...”
凌墨原以为一针管就能置欧阳斌于死地,突然生出这样的变故,显然是她始料未及。
为首的AK42得见欧阳斌如同瑟瑟发抖的小鸡仔一般被凌墨桎梏在臂弯之中,手中长管手枪不偏不倚地瞄准了戴着镀银面具的凌墨,愤怒地咆哮道:
“再不放开我们老大,小心我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凌墨细数着鱼贯而入的二三十号人,为了保命,本该扎向欧阳斌喉管的针管终是没有扎下。
侧目盯着一窝蜂涌入别墅里的黑衣保镖们,她猛地勒紧了欧阳斌的脖颈,冷冷地开了口:
“即刻放下手中的枪支,不然在你们开枪之前,我就杀了他。”
“还不照做?”
欧阳斌素来惜命,深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忙朝着眼前的黑衣保镖们递着眼色。
“是。”
黑衣保镖们见欧阳斌都发了话,只得乖乖照做,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放到了地上。
武器一离手,凌墨深怕再生变故,遂又开口冷喝道:
“将双手高举过头顶,在客厅放映墙前列好一字长队。没有我的指令,不得轻举妄动。”
闻言,黑衣保镖们面面相觑,犹犹豫豫了大半天愣是不愿听从凌墨的指示。
他们一行整整三十余人,若是全部豁了出去,抄起枪支往凌墨脑袋上蹦上两枪,她绝无生还的可能。
可问题是,欧阳斌生性多疑,他们要是以这样凶险的方式将欧阳斌从凌墨手中救出,事后欧阳斌势必会因为他们的激进举措而严惩他们。
到时候,他们可不单单是被关禁闭这么简单。
轻则要挨上百道刑鞭,重则暴戾抹杀。
斟酌再三,AK42只得率领着众弟兄,将双手高举过头顶,依次往客厅放映墙的方向走去。
黑衣保镖于放映墙前列好长队后,凌墨便开始拖着哀嚎连连的欧阳斌,疾步朝着门外的光源冲去。
眼见着马上就将跨出别墅大门,别墅外居然又冒出了两位黑衣保镖。
“来者为谁?速速放开我们老大!”
其中一位黑衣保镖反应极快,只听他暴吼了一声,利索地抡起了手中的铁棍,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
“……”
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凌墨再不迟疑,倏地掏出了边链里的榴弹,正打算将榴弹往别墅外特特赶来的两位保镖扔去,好为自己炸开一条逃生之路。
令她出乎意料的是,被她揣于手中的榴弹尚未掷出,秦北冥竟及时地赶了过来。
只见他三两下就放到了别墅外两位黑衣保镖,旋即又抡起了手中的干冰灭火器,朝着被凌墨桎梏在臂弯中的欧阳斌猛砸了属下,直接将他砸得脑袋开花。
血色糅杂在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中,将寂寂夜色烘托得诡谲可怖。
别墅内的保镖们见欧阳斌被晕死了过去,亦纷纷行动了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猛冲而来。
“快走。”
秦北冥一脚将晕死过去的欧阳斌踹到了一边,转而又将干冰灭火器对准了面前那群乌泱泱的黑衣保镖喷去。
迅速地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这才攥紧了凌墨的手,带着她飞快地逃离了滨江别墅区。
而别墅内,那群被干冰灭火器正面中伤的黑衣保镖们纷纷捂着火辣辣的眼睛,一头栽入了鱼缸之中,快速地清洗着眼睛里的碱性残留物。
等他们清洗完眼睛,准备继续追捕之际,凌墨和秦北冥二人早已跑远。
一口气跑出三公里后,凌墨略有些气喘地回眸看向秦北冥,轻声问道:
“三爷,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欧阳斌别墅外?”
“料到了你会夜袭欧阳斌,不大放心,特特来转一圈。”
“猜得倒还挺准。”
凌墨扬唇轻笑,不知怎的,原本因意外失手而骤然低落的情绪,这会子竟又不声不响地拉了回来。
“对了,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还好。”
秦北冥低低地应着,并未告诉她实情。
今天下午,史密斯先生在替他的身体进行了全面诊断后,尤为严肃地表示,若是再度发病,身体机能将会受到不可修复的损伤。
若按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他极有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
“真的还好吗?”
凌墨仰起头,半信半疑地看着在月光中显得缥缈不可即的秦北冥。
“嗯。”
秦北冥点了点头,并不想要再继续这个话题,遂疾转过身体,淡淡地道:
“我先送你回去。往后,别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
“好。”
“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明天开始就不去一中了。”秦北冥极力地控制地此刻的情绪,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色变得缓平缓一些。
“你...你打算去多久?”
事实上,凌墨亦觉得堂堂秦家少主成日窝在高校医务室里插科打诨始终不是个事儿。
可当他亲口提出要走的时候,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
“这一去,可能再无回临江之日。”
秦北冥低垂着头,轻声嗫嚅着。
被病痛折磨多年,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遇上凌墨之后,他变得无比的惜命,只希望自己能陪她多走一程。
哪怕是在远处默默地望着她也好。
“三爷,你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凌墨察觉到今晚的秦北冥不大对劲,缓声问道。
“没什么。”
秦北冥摇了摇头,话锋一转,突然又问了句:
“墨墨,你觉得傅云阙医生人怎么样?”
“温暖善良,挺好的。”凌墨不假思索地答。
“这么说起来确实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