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北冥亦十分愤慨地盯着战寒爵,冷声道:
“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套路!”
战寒爵冷哼着,自顾自地道:“你要是去祸害别人,我自然管不着。但你若是想要祸害我的宝贝,我必跟你拼命。”
秦北冥狂抽着嘴角,愈发觉得战寒爵欠揍。
凌墨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宝贝?
真是莫名其妙!
秦北冥越想越觉无语,正欲抡起拳头,将战寒爵暴打一顿,谁料,战寒爵已经绕过了他,径自走到凌墨跟前,审慎言之:
“丫头,你是从何得知你妈妈的过去的?不瞒你说,我就是你妈妈口中的洛霖。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就是我的闺女。”
“你说什么?”
凌墨讶异地打量着战寒爵,完全没料到战寒爵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
秦北冥则是不动声色地舒展开了已经攥紧的拳头,仔仔细细地比对着他们二人的长相。
平心而论,凌墨和战寒爵的样貌确实相似,网络上也有不少网友直言说他们二人有夫妻相。
看到网友的评论之后,他还因此偷偷吃过醋。
没想到,这男人居然是凌墨的生父...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就不该当着战寒爵的面,频频亲吻凌墨。
现在好了,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他该怎么洗白?
“丫头,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女儿。”战寒爵激动地拉住了凌墨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凌墨后知后觉,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黑亮的眼眸,轻问:
“你是洛霖?”
“嗯。”
战寒爵点了点头,娓娓说来:
“我本名寒爵,字洛霖。阿萦总说寒爵二字冷冰冰的,故而她只唤我‘洛霖’。”
“……”
凌墨蹙了蹙眉,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一切。
她原以为洛霖早早地就丧了命,不成想,他居然还好好地活着。
若她妈妈得知这一消息,应该也能含笑九泉了。
想到战寒爵极有可能对她妈妈存有误解,凌墨定了定藏着些许欣喜的眸色,沉声道:
“我妈妈有写日记的习惯。她的日记本原本被吴妈藏在了凌宅后院,现已落到了我的手中。你若真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不妨随我去一趟桃李街。我的行囊已经让人搬到了桃李街三号。”
“好。”
战寒爵点了点头,越看凌墨,越觉得欢喜。
秦北冥见状,只好做起了专职司机。
他原想让凌墨坐他副驾上,不成想白虎却毫无眼力见儿地挤到了副驾上。
不过,他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只要战寒爵对他的敌意能少一点,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去做...
一路上,战寒爵一直紧攥着凌墨的手,原本冷峻的脸上写满了老父亲式的关心:
“丫头,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挺好的。”
凌墨习惯了自己扛下所有事,即便受了诸多的委屈,也不会轻易地向旁人道出。
战寒爵早有耳闻苏毓的泼辣,心下亦知凌墨这些年过得艰难。
见她不肯对他说道一二,也不强求,只满含歉疚地道:
“对不起啊,这些年来让你受尽了委屈。我要是知道你的存在,绝对不会不管不顾。我还以为,阿萦不要我了...”
“我妈妈从来没有变过心,她日记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藏着她的爱和思念。”
“是我对不起她...”
战寒爵如是说着,更加急切地想要看看她的日记,更加急切地想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当他从凌墨手里接过日记的那一瞬,手却抖得厉害,突然间又不敢打开日记本。
他怕日记里记载着她当年的诸多苦痛,他怕极了她过得不好。
做足了心理建树后,战寒爵终于翻开了这本看上去有些年头,页面都有些发黄的日记本。
前几十页,记录的都是一些医理方面的常识。
娟秀的字迹上,藏着她青春年少时的纯真和懵懂。
战寒爵痴痴地看着日记本,脑海中又一度浮现出了时萦当年的模样。
而当他看到时萦不想让他有后顾之忧,兀自隐瞒下了已经怀上身孕一事,只觉无比揪心。
临行前,他甚至都没有回过头好好地看一眼她,只想着早去早回,早日将她娶回家。
谁能想到?
那日一别,竟是天人相隔的永别。
往后翻了几页,得见时萦的日记里记载着仇家上门寻仇,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爱巢,最后还是凌云龙不顾安危将她从大火中带出,战寒爵更觉这事儿透着一股子诡异。
当年他和时萦私定下终身一事,除却身边亲信,鲜少有旁人知晓此事,又何来仇家寻仇一说?
对此,战寒爵困惑不已。
快速地翻阅着之后近两个月的日记,才知这一切全是凌云龙的精心策划。
所谓的仇家寻仇,不过是凌云龙信口捏造出的谎言。
凌云龙一把火烧毁他们的爱巢之后,假借保护她为由,先是抛出契约婚姻的由头,得逞之后却又擅自违背合约,强暴了她,甚至还长期对她使用冷暴力,将她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卧房中...
看完了整本日记之后,战寒爵已然笼罩在了极度的愤怒之中。
他捧在手心都怕摔着的宝贝,凭什么让凌云龙那样糟践?
当年,他只当是时萦也曾喜欢过凌云龙,这才强忍着没对凌云龙下手。
现如今,真相大白,他势必要亲手为时萦讨回公道。
凌墨瞅着战寒爵怅然所失地盯着空白的尾页,轻声说道:
“这之后,苏毓又伙同仁禾医院的蒋方书,给她注射了过量的旧人哭。如今,蒋方书已尝到了恶果,一命呜呼。至于苏毓,她还怀着身孕,我下不了手。不过,对于重名重利的她来说,身败名裂和一无所有,绝对比死亡更让她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