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月道:“我帮萧誉良找了户好人家,他会平安长大的,不会饿着冻着。”
沈柳茵看了看食盒里丰盛色佳的菜肴,却毫无胃口。
她依然忍不住盯着秀月的肚子看。
“你又不是我嫂子,用你来管我和良儿的事?”
秀月没有什么语气的说:“随你怎么想,只要让你临死前安心一点罢了。”
沈柳茵嘲弄得笑了一声。
“看来我哥说的对,你一直都爱他。”
秀月手颤了一下,随之道:“你跟你哥一样,盲目自大。”
沈柳茵只当她是死不承认罢了,眼神越发恶毒,“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听羽国人的话,为什么替羽国人做事?”
“没有兴趣,”秀月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寡淡得很,“我只是来送一送你。”
沈柳茵笑了,“听说你让崔宽派人去边关召回我哥哥,可是这么几个月过去了,你都不问问结果吗?”
“沈柳茵。”
秀月一字一句念出她的名字,“我不需要听你说这些,我走了。”
她起身,着急离开这里。
沈柳茵的声音不依不饶的从后传来,“你不敢听吗,他为你孤注一掷以至于一无所有,到最后骨枯沙场,尸骨不能还乡,你却没勇气知道他的下场?”
秀月双脚像是被焊在了地上,再拔不动。
沈柳茵很满意她的反应,走到她面前来,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痛苦。
“你日子过得不错啊,跟崔大人夫妻和鸣,孩子都快出生了。我哥哥呢,我哥哥在哪儿呢。”
秀月一开口,嗓子像被撕开一般,“我没有对不起沈复,我无愧于心,没必要跟你解释。”
沈柳茵幽幽道:“这些年,他常常喝醉,问我他应该怎么办,你说他应该怎么办,他和离,沈家姜家都不会放过他,可到最后还是为你孤注一掷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秀月悲凉得提起嘴角,笑着说:“我不该来见你。”
当初不是她在意,他就得娶她,所以她尊重他的选择。后来也不是他后悔,她就得谅解,可是他却要死要活了。
沈柳茵紧逼着问:“你的良心,真的安稳吗?”
秀月想来想去,不知道她凭何良心不安稳,她做错了吗?或许错在当初认识沈复吧。
“我跟他明明白白的开始,也明明白白的说过结束,我良心为什么不安?”
他在大婚之后,来七王府拿了很多纸给她,纸上写了很多字,她一眼都没有看,就当着他的面,放炭盆里烧干净了。
想也知道,这些或许是他对娶姜岚的解释,也或许是表露心意的情诗,可是她不可能收下了。
她也在那一天,清楚得告诉沈复,就当过去的感情是个玩笑吧,你我都放下,从此各走各的。
可是他似乎没有听懂这句话。
回去以后,他从婚房里搬出来,不再跟姜岚同房,还是隔三差五的派人来七王府邀她。
她再没有给过回应。
她错在哪儿了,错在并没有像面上这样洒脱吗。
错在是有不甘心,可在她最后自轻自贱跟他做了一场露水夫妻后,所有的不甘心也烟消云散了。
他终于把“娶你”两个字说出口,也终于放下身段认错,可是这一切来得这么晚。
沈柳茵近乎幽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