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着这副画像不累吗?你再怎么守着,娘也不会回来了!”
啪!
姜舜骁的脸被他一巴掌扇到一边去,力度大的他脸颊发麻,姜舜骁眼神骤冷,舔了舔破了的嘴角,冷着眼眸看了他一眼,道:“爹,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娘在天上看到了会开心吗?”
我并非忘了娘,只是自己有了家,就更知道珍惜的意义。
姜舜骁走后,姜益民瘫坐在椅子上许久,这个挺拔伟岸的男人也塌了腰,眼睛看着自己发红的掌心,竟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后看向画面里的年轻女子,一颗黄金泪无声的从眼眶里滑落。
每个人都有软肋,都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软肋不一定是心底最柔软的,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就一定是软肋。
很巧,他深爱的妻子,是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亦是他最大的软肋,这辈子都割舍不了,哪怕她走了,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中,最多的还是她的音容笑貌,一如初见她时的模样。
他错了吗?怀念亡妻有错吗?
不,他没错!
......
回到招懿院后,姜舜骁黑着脸直接去了长留,因着脸上的巴掌印太明显,他一路过来时的气压又很低,下人见了他皆摒住了呼吸不敢大口出气。
容仪回了长留后,见他半晌还没回来,就净了手脸躺在床上养起了瞌睡,往常这个时候也该歇歇了,只是养到半醉时,门轻轻打开,还不等她倔强的睁开眼,人就被被背后抱了起来,身后的人是熟悉的味道。
容仪也不挣扎了,养到一半的瞌睡若有若无,只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问:“爷也困了吗?烤了那么久的肉又赶着回来,一定是累着了,咱们睡会儿,到饭点了玉衡会来叫我们。”顿了一秒,又道:“放心睡吧,我吩咐过玉衡晚些传厨房,那会儿吃的肉还在肚子里呢......”
话到此处时,眼皮就彻底睁不开了,昏昏沉沉的睡去。
姜舜骁低头看着她的耳朵,深吸了一口气,挨了打的半边脸贴着她的长发,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有那么一瞬间,心底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有她在身边时,果然比在盼柳河更有用。
......
夜幕降临后,玉衡才来叫醒两人,姜舜骁醒来时还有些懵,他分明没有一点睡意,可又是怎么睡着的?
扭头看向同样睡的发懵的容仪,见她双眼迷离,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起床吃点饭。”
容仪刚醒,眼睛还有些迷糊,便揉着眼睛道:“我这些天吃饭的时间都混乱了,这么晚吃饭,肯定会长肉……”“了”字还未说,容仪就瞪大了眼睛看着姜舜骁的脸,失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她一问,姜舜骁才惊得反应过来自己的脸还疼着,睡了这么久还疼,肯定是有印子了,本是不想让她发现,可如今她都知道了,只好叹了一声,笑得从容:“还能怎么回事,被打了呗。”
容仪更惊了:“谁敢打爷?”
姜舜骁盯着她的双眼,沉沉道:“除了我的双亲,谁还敢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