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躺的很平,襁褓将孩子捂的严严实实的,容仪迫切的想看看孩子,不得已撑起身子,结果孩子还没看到,先被伤口牵扯的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听到动静,玉衡连忙跑进来,就见容仪满脸冷汗的在床上抽搐着。
玉衡扑了过去,激动的道:“娘子!您可算是醒了!”
容仪的脸都因疼痛而扭曲了,深吸了一口气,道:“让我看看孩子。”
玉衡将包被压下来了一点,那肉乎乎的小脸就落入容仪的眼里,他的眼睛闭着,正在睡觉,看他乖巧的模样,容仪差点落泪,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却害怕把他弄醒了,便克制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但很快,容仪就觉出一丝异样,她扭头看着玉衡,轻声问:“还有一个呢?”
玉衡顿了顿,神色迟疑,也有几分不忍的犹豫,道:“小姐在旁边屋里,由乳母照看着。”
小姐……是个女儿,她知道自己生了一个儿子,却不知后面出来的是男是女,听到是女儿时,容仪心里很高兴,原本也是想生个姑娘的。
可是……看着玉衡犹豫不忍的神色,喜悦的心情逐渐被担忧取代。
“女儿……好吗?”容仪犹豫的问了出来。
玉衡看了容仪一眼,紧紧的抿着唇,背后都冒起了冷汗,她轻咳了一声,猛地想起来爷走之前说的话,连忙就要寻此借口出去,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便见是爷回来了,心下一喜,寻了个由头便退出去了。
一室安静。
容仪呆呆地看着立在床边的姜舜骁,喉咙忽然干涩了起来。
姜舜骁神色平常,坐在床边看着她呆呆地神情,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刮,低声温柔的道:“不认得爷了?”
容仪摇了摇头,道:“我还以为是在做梦。”梦到爷回府了,可眼前这个真实的人却在告诉她,都是真实的,生产时看到的不是痛觉之下的幻觉,而是他真的回来了,陪着自己生产。
“爷何时回来的?都没人报信。”
姜舜骁道:“三天前。”
容仪微微蹙眉:“三天前就回来了?可为何不回家呢?信使说爷还有些日子才会到,我一直以为还要十天半月才能到。”
姜舜骁看了容仪一眼,道:“容仪,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容仪瞪大了眼睛,久久无语。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吗?
见她神色怔然,姜舜骁微叹一声,那一声里,有些说不出的惆怅和放松,他低下头靠近容仪,鼻子里都是汤药的苦味,也是他这些天一直闻着的味道,并不觉得刺鼻,也没皱一下眉头,他靠近容仪的脸,与她鼻尖对鼻尖,盯着她呆呆地双眼,又是一声叹,才淡淡的道:“容仪,爷在战场上没伤到分毫,回府却要被你吓死了。”
容仪愣怔片刻,也不敢乱动,只问:“为……为何?”
他蹭着容仪的鼻尖,低声道:“你可知这些天用了多少珍贵药材和补品才将你救回来?若黄院判不说你今晚就能醒来,我都想杀人了……”
容仪怔怔的看着他黑沉的双眼,心里一梗,她是感觉身子很虚,动不了,也没力气动,一直以为是生产了才会这样虚的,却没想到这一次竟昏迷了三天,还那样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