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些了,白执事可还有什么要了解的?”
白术下意识的回头,朝沈毅看去。
沈毅撑着下颌,眯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窗下的花瓶,表情极为严肃,看样子是陷入了沉思。
白术等待片刻后仍不见有所反应,便转回了头,将毛笔轻轻放置在笔架上。
“目前就是这些。
“我见你气色很差,不妨先去歇歇吧,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谢玄摇了摇头,执拗得很。
“我不会离开的,我不会放任陛下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
白术再次生恼,冷冷的回道:
“你这是在怀疑我们,认为我们会对她不利?”
谢玄微微抬眸,将目光轻柔的放在凤瑾的脸上,在心里一点点描摹她的容颜。
“我承诺过陛下,只要我还活着,她就不会是孤家寡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希望她睁开眼就能看到我。”
“她又不是小孩子!”
白术的恼意渐渐消下,对于谢玄的小心翼翼有些嫌弃。
“外表越是看似稳重的人,内心越是敏感。他们背负得越多,害怕失去的就越多。
“很多事,他们虽不会表现在意,但当与他们期待的不符时,他们就会变得失落。”
谢玄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侧身坐在脚榻上,忠诚得像只大狗。
他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他只能默默的兑现着,给他家陛下的承诺。
在屋里待了这么久,沈毅第一次转头,看到谢玄全心全意的守在凤瑾的塌边,内心的怒火瞬间暴涨。
还真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还真是个会蛊惑人心的人!
沈毅冷冷的站在窗下,胸膛起伏不定。
他真想看着她的生机一点点消磨殆尽,看着她一点点在他面前咽气!
院外一声重物摔落的声音引起了沈毅的警觉,抬头往外看去,审视半天都没见着人影。
一会儿过后,门槛儿处冒了个毛绒绒的东西,艰难的蹦跳着想往里爬。
沈毅凝神,轻巧的移着步子往门靠近,猛然间就对上一双圆溜溜的黑眸。
黑眸转了一圈儿,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注意,继续扒拉着门槛儿,努力往里翻来。
噗通一声,脑袋着地,浑圆的脊背这么一滚,露出了四条朝天的短腿儿。
短腿儿胡乱的瞪了两下,就将圆滚滚的身子撑了起来,然后迈着得意的小碎步,径直朝床榻跑去。
待到谢玄的身边,两条后腿儿一收,圆润的后臀啪嗒一声就放在了地上,那小东西就学着谢玄的模样,安安静静的守在凤瑾身边。
沈毅额间青筋鼓起,朝白术低喝一声:“走!”
随即拂袖而去。
他突然就讨厌死狗这种东西,真是惹人厌!
“谷主,谷主,你怎么了?”
白术连忙跟了上去。
沈毅心气不顺,没有搭理白术。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看到凤瑾被人全心全意对待的时候,心有不忿。
应该是不希望凤瑾过得好吧,至少不能过得比他好。
这么狠毒的人,怎么可以有人一心一意的对她?
这种人,应当孤独终老,凄然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