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既然一早就所有察觉,定然会支会温哲翰小心。
如此情形下,还让温哲翰着了道。
那就说明,这下手的人,是温哲翰极为熟悉且信赖的。
温哲翰身边信任的,大多是许相逢的人。
所以,那个始终藏头藏尾的幕后之人,就是那个朝野上下一片赞誉的明相吗?
孟舒澜不得而知。
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幕后之人终归是要走上台前来了。
而他现在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在对方露出爪牙之前,将能掌控的势力收归于手,方才能在之后可能发生的事中,不受制于人。
最好,是能在阿清得知此事之前,将一切尽可能地打点妥当。
自己若想与她并肩,就不能一直只追着她的步子走。
哪怕是借风而起,他也想至少能有一时片刻,不只是仰望着她。
数日后,北地边境,洛奇镇外,西北联防营。
晏清还兵西北联防营,在马志安阴阳怪气的挖苦里,与林江海交接了一众军务,以及阵亡士兵抚恤等事。
离去前,晏清深深地看了眼马志安,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马志安却很是不满晏清的态度,叽歪着跟林江海抱怨:“真以为自己得了皇帝的信任,得了把破剑,就神气得不行了!结果呢?这次立这么大的功,又是退敌,又是攻国,屁赏赐没有,还被倒扣一年俸禄。”
“真是自己被当了刀使,还乐颠颠儿地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马志安瞪着晏清远去的背影,阴阳怪气地笑晏清蠢,“这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活该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这女人就该年纪到了就嫁人,相夫教子。抛头露面的跑来男人的军营里掺和,跟营里的男人不清不楚,真替她未来的夫君感到忧心……”
“马志安!”
林江海厉声打断马志安越来越放肆的发言,沉声警告他,“别怪我没提醒你,西北联防营的人员调动权虽然直属于西疆与北疆两疆兵马元帅。但西北联防营的日常治理,确实归属于北地边防。”
“小将军领荆漠北三地防御使,又是秦老将军的亲外孙。如今颜将军生死不明,若是秦老将军故去,这北地将直接统属于小将军治下。扎在洛奇镇、溢口关的那些秦家军,最后会听令于谁,我想你心里也该有数。”
林江海沉着眼盯着脸色难看的马志安,“你我虽共事多年,但晏帅于我有恩,今日这些话我可以当没听见,但若你以后再敢对小将军出言不逊,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营中我西疆的弟兄虽少,但若算上驻在周边的秦家军,你也未必就能讨到好处。秦老将军最是护短,你最好祈祷今天说的这些话,不会传到他耳朵里去。”
林江海放低了声音,狠戾的眼一转,“若你还想在联防营安安稳稳地当你的西北联防营北疆统帅,就把你的那些龌蹉偏见收起来。除了小将军,这联防营中的女将,可也不是吃素的。”
“你若是一直抱着这样的偏见,就算是镇北侯,恐怕也未必就见得会给你撑腰。”
林江海转身,丢下一句话,不再搭理马志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