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壮带来的汉子们,也不甘示弱地振臂高呼道:“还有咱们!”
赵长茹含泪笑了,笑过之后,猛然想起什么,抓住马二问道:“薛先生呢?”
马二“嘁”一声,指着角落一处。
机关大师靠着一架漆黑的织机,手脚瘫软地昏睡着。
“还算这老头有心,见着起火,没吓得躲了,还知救织机呢。”
见机关大师无碍,赵长茹松了一口气,张口欲再问那先刘壮一步,赶来救火的是何人。
马二见她疲累,说话费劲,不待她问出口,便揣测出她的心意,抢先一步替她解惑。
“是魏公子。”
赵长茹闻言,满眼诧异,诧异之后,漾起一抹淡笑,欣慰地垂下头。
原来那人向来面冷心热。
她正想着,便见高莲花与向掌柜带着丁武、丁力等人,挑着担子来送吃食。
大家仓促填饱了肚子,便又忙活起来。
女工们想要在厂房前清理出一块空地,作为临时干活的场地。
众汉子便开始清理起来,并将未被火烧毁的织机,一架架规整地摆好,又打了水来将那织机蒙上的灰尘擦干净,细致地擦上三四遍,确保再织出的布不会染上黑灰才作罢。
管事则带人将库房里绑着的两人押来。
“不要命的东西,竟敢对雷风下手!阎王爷是你家祖宗,赶着清明上地府去?”
马二上前便是一脚,踢得其中一个歪倒在地,头磕在地上流出血来。
“赵掌柜!咱们也是被逼的!咱们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雷风作对呀!”
“是呀!赵掌柜饶命呀!”
马二与赵长茹对视一眼,蹲下身抓住其中一个,逼问道:“说!是谁指使的?”
那两人有顾虑,迟疑着不肯坦白。
赵长茹乜斜他二人一眼,冷声道:“既然不肯说,便不用说了。”
那两人吓得一哆嗦,惊恐地仰头望着她。
马二阴恻恻一笑,一手捏住其中一人的两颊,逼其将嘴张开,一手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在那人眼前晃悠两下,“你这舌头,留着也没用,不如割了喂狗。”
那人瞪着眼眶,眼珠子滴溜溜地跟着马二的匕首转。
另一人见状,吓得牙齿打颤,“说!我说!”
赵长茹抬手,止住马二,静候那人下文。
那人看一眼马二手里的匕首,咬着牙狠下心供出主谋:“是王大人!”
赵长茹眼神更冷几分。
那人忙又道:“这火不是我二人纵的!咱想要烧的是库房,还没得手呢,便被抓了!”
马二往地上啐一口,匕首在他脸上,“啪啪”拍着,“你还挺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
赵长茹凝视着已成废墟的厂房,半晌,才让马二将人带下去。
城中,妓院旁的一处小巷子里,马二单手支在墙上,堵了个人。
“马、马二爷?我做的可是正经买卖,没得罪雷风呀!”
那人瘦得跟竹竿似的,习惯性地佝偻着腰,缩头缩脑的,宝贝似的护着一只小包袱。
马二呵呵一笑,一把按住他的肩,目光落在那人怀里,“你那药……”
那人恍然大悟,掏出一只小盒子,“马二爷,你早说呀,你要这药,要多少有多少!包你吃了,生龙活虎,一夜不软!”
马二一巴掌打在那人头上,“放你娘的臭狗屁!”
那人被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脑袋,委屈巴巴道:“马二爷,这药真不假,我与你说……”
他压低了声,左右张望,不见有旁人,才接着道:“王大人也吃的这药!”
马二闻言,一把夺过药丸,捏在手里细看。
那人暧昧一笑,凑近马二耳边,“新药,好用!”
马二反手便将药丸塞进他嘴里。
那人登时脸色大变,扼住喉咙,拼了命地想吐出来。
马二将他的嘴捂住,硬是逼他咽了下去,“老子倒要看看,有多好用!”
不多时,那人便有了反应,哭丧着脸,弓起身子夹腿忍耐,“马二爷,你可真是害苦了我……这一颗吃下去,又没个女人,几时才能好……”
马二满意一笑,夺过他手里的小包袱,翻出另一颗药丸来,还要往他嘴里塞,“放心,吃了药,爷让你快活。”
那人捣住嘴,一个劲儿地摇头,“使不得,使不得!”
马二捏着他的下巴,一脸阴险地笑着。
那人逃不过,惊恐地瞪着眼,“马、马二爷,我喜欢女的!”
马二一巴掌拍他脸上,“爷让你去院儿里找姑娘快活,你他娘想啥呢。”
那人闻言,大喜过望,见马二仍旧要逼他吃药,忙又皱起眉头,“马二爷,这药吃多了,是要死人的!”
马二收了手,捏着那药丸,问道:“是吗?”
那人忙不迭点头,“身子弱的吃多了受不住,精元耗尽,便要丧命。”
马二将那药又递到那人嘴边,吓得那人把嘴闭得死紧。
“不想吃,便照老子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