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经纶大步走到旁边的架子前,拿出了一个小包裹和一封书信:“这是阿吉一大早送过来的。他们没想到你会那么早就出门去酿酒坊,所以把东西暂存在我这里了。”
宁维则接过来,勉强地笑笑:“谢谢韩大哥。”
说完,她也没有心思继续跟韩经纶闲聊,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插好了房门,宁维则坐在桌前,拿着信封翻来覆去地端详了一阵子,终于下定决心拆开。
“维则,见字如面。”
“木薯酒之事我已与谈先生定好计划,你不必担心。”
“京城水深,有什么事情可以安排暗卫去做,也可以拿着那块玉佩去穆府求助。”
“自从得知你父亲在京城之后,我就安排了人手日夜不停寻找。接头之人的联络方法和信物都在包裹里。”
“昨日我所说的,俱是我心内所想。等我从绥州回来,务必给我个观其行的机会。”
前面这些字俱是潇洒的行楷,笔势洒脱。宁维则看着只觉赵安歌正潇洒从容地站在面前,把这些话交代给自己听。
只是后面突然又另起了一张纸,笔势明显有些犹豫不决,倒像是赵安歌突然皱起了眉头,写了又涂,涂了重写似的。
再看纸上的一行字,宁维则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另,包裹里我放了银票,还有散碎银两若干。不必再花旁人的银子了。”
这话里话外,无非还是不想让自己花韩经纶的钱呗!
这旁人二字,端的是假正经得要命。
宁维则脑补出赵安歌微红着脸,把这张信纸和银票装起来,一本正经交给阿吉的场景,笑得肚子都有点疼。
别说,赵安歌给她带来的纠结倒是被这一笑冲淡了不少。
宁维则静了静心,打开了包裹,查点了一下。银票、银钱、一块小木牌,还有写了两句切口的小纸条。
这赵安歌,做事倒还挺妥贴的。只不过宁维则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些钱,她是肯定不会动的。
离城已经几十里的赵安歌,坐在马背上,突然打了个喷嚏。
“爷,没事儿吧?”阿吉紧张地拉着马头凑上来。
“没事,”赵安歌一本正经地摸出帕子来擦了擦鼻子,“传令下去,咱们再快些。”
看阿吉来来回回地吆喝上,赵安歌这才揉着鼻子,在心里嘟囔起来。难道是有人想我了?若真的是维则……那该多好。
想到小丫头昨日吃过赤焰果后微嘟的嘴唇,赵安歌不禁夹紧了马背,手上鞭子甩得响亮:“驾!”
马蹄得得而过,扬起的灰尘久久没有散去。
第二天辰时刚过,宁维则和韩经纶就乘着马车从东绍北门出了城。
那四名暗卫骑着马,不远不近地缀在马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