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刚才在下面找什么东西,没好意思打搅你,就自己坐上来了,再说了,你车门也没关。”
“我说的是这件事吗?大半夜的,你披着个这么个头发吓唬谁呢!还有,你脸上什么东西,怎么血红血红的?”
“衣裳褪色而已,大惊小怪。”赵缪将湿漉漉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额头和眼睛,皱眉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不禁吓?”
许是方才的尖叫让叶至臻丢尽了脸,叶至臻此刻声音越说越大,“大姐,你大半夜的,披着头发,从水里爬到我车上,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被吓得心梗而死。”
赵缪自然不知道叶至臻陪着他前前前女友看过多少部日本恐怖电影,导致他心理非常脆弱,尤其是对披头发的女人有多么大的心理阴影。
叶至臻真的离当场去世只差一毫米的距离。
赵缪只觉得这男人怎么这么聒噪。
她现在已经百分百确认,这个男的跟严如风半点关系都没有。
严如风遇事沉稳,大敌当前坐怀不乱,哪会像叶至臻一样胆小如鼠。
赵缪很果断的打断了他,“你方才不是走了吗?”
叶至臻呼吸急促,胸脯起伏,一双眼睛清亮无比,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
此刻听她问起,叶至臻才反应过来,紧紧抓着铁锹护在身前,“我警告你啊,我回来,是因为怕你死了,我百口莫辩说不清楚。毕竟一条人命死在我面前,我做不到无动于衷。但是只有一次,你要是再发疯,我只能自保。”
“自保?凭你手里的铁锹?”赵缪听得发笑,“拿来给我埋你的尸体还差不多。”
说到这里,赵缪身体往后一仰,略有些惆怅喃喃道:“你果然不是他啊。他才不会像你这般妇人之仁…是我错了。”
叶至臻冷冷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缪看他一眼,又见他身体紧绷,手里牢牢抓着铁锹,一副要跟她大干一场的架势。
她开始觉得叶至臻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人,一面怕她恨不得甩了她,一面又眼巴巴的来救她,真是个矛盾体。
人不怎么聪明,但心不坏。
赵缪叹口气,“我对你的小命…不感兴趣……”
叶至臻冷笑:“对于一个三翻两次想要杀我的人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赵缪一愣,“三翻两次?什么时候?”
叶至臻气得脸色发青,随后转念一想,自己竟然在跟一个精神病人讲道理,看来自己才是真的疯了。
赵缪却继续自顾自道:“电梯里那次,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是不是严如风。谁知道你的武功那么烂。”
无论赵缪说什么,叶至臻就当她在疯言疯语,一个连现实和幻觉都分不清的女人,还指望能跟她好好交流?
怎么着,他还准备跟她一起开病友交流会啊?
“今天嘛…算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赵缪有些疲累的坐在后排,她微微闭上眼睛,脸色有一抹病态的苍白。
叶至臻觉得自己是真贱,上一秒刚决定绝对不跟这女人交流沟通,下一秒又好奇的问出了口:“严如风…到底是谁?”
好吧,其实他真有点好奇精神病人幻想中的世界是怎样的。
赵缪睁开一双幽幽的眸子,偏头靠着椅背,低声道:“罢了,我说再多,也也不会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