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州将许穆闫平稳放在担架上,跟着医生和护士到抢救室门口,被护士拦下:“抱歉先生,您不能进。”
医院的规律他懂,他双手插进口袋,盯着已经亮起的抢救灯,陷入沉思。
顾言喘着粗气,靠着墙,滑坐在地:“胰岛素注射过量会迅速致死…他…”
“我喂他糖时他还有气…”
从他小时吃了自己给他的糖,他就喜欢上了茉莉的味道,经常缠着自己给他买,所以他身上一直备着这款糖果。
也幸好,他备着…
两小时前…
顾言见时机成熟,两队警员前后进入私人医院,将其围了起来,护士医生都被控制,唯独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这时,被许州派出摸清情况的温萌萌回来,告诉几人医院还有一个地下室。
顾言赶到时,正巧碰上开门的谷玉,面对持枪的警员,她也是愣住了,而她身后,正是关许穆闫的暗室。
看到许穆闫,许州侧身快步闪了进去,观察了一下他的症状,又喂了他两颗糖,才将他背起离开。
顾言吩咐齐曼处理现场,自己带着两名警员追上许州,一路警车开道,还是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距离郊外最近的一家正规医院。
在抢救室外等待了一个多小时,指示灯才被关闭,里面走出一名护士摘下口罩,意犹未尽的道:“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这一句话,引得在场的几人都提起了精神。
护士叹了口气:“患者被注射了十足十的剂量,中途补了一次糖才撑到现在,命抱住了,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小护士很惋惜,看了几人一眼就走了。
顾言搓着手,看着许州,心中有股压不住的怨气,要不是他,许穆闫也不会那么急的出门,看他的态度,应该和许穆闫有什么关系。
两人都是心理学上的专家,难道是师徒?都姓许,或许是父子?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许州转身,对上顾言充满疑惑的眸子:“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
顾言压住了心中的疑问,她很清楚,一个人的回答是会掺假的,只有证据才是最真实的。
她看了一眼抢救室:“还没出来…”
“你着急,先回去处理公事吧,这里我来照顾。”
顾言确实有些急,局里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安排处理呢,可她也放心不下许穆闫…
见顾言犹豫,许州又转头补了一句:“别轻饶了那人…”
…
许穆闫住院半月后,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可却一直反复发烧,许州担心他没人照顾,就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办公室。
“一会吃了药乖乖睡一觉,看你小小年龄,就顶着两个黑眼圈。”
许州笑着在许穆闫的额头弹了一下,又伸手向他展开,两颗糖果躺在手心。
许穆闫捂着被弹疼的头,抓走他手中的糖,喏喏的说了句:“我不敢睡…梦里都是血。”
“别怕。”许州揉着他的头,很烫,又在发烧,这已经是半个月来的第四次了,再这样下去,人会坏的…
“穆闫乖,觉还是要睡的,我来想办法…”
许穆闫点头,剥开一块糖,塞到许州嘴里:“我想跟许大哥生活,我不想去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