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目,看向那车已经不见的方向。
眸光淡淡。
孑然一身。
陆追看他这模样,劝道:“少爷,这天湿气重,您伤势还没好,回去不利于养伤。”
男人低低回了句“无碍”。
陆追有点不忍心,问他:
“您真要这么做么?”
这事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的理由。
这个过程,不管是对年冽,还是对宁倾,都是极重的打击和考验。
陆追想着自家少夫人每次伤害少爷时的冷漠和无情,不由地担心起了一件事。
一个孩子,真能留住她吗?
他不得而知。
“……”
身边,男人身上还有无法掩盖的药味。
伴随着这药味的,还有孤寂凄凉的气息飘散着。
住院这小半周以来,他眼看着少爷每天等着,等着少夫人来看他,或是一句问话。
然而,直到出院也没有等来。
少爷……太可怜了。
陆追心酸,抬头对上了年冽冒着凉意的视线。
他道歉:“对不起,少爷。”
年冽的脸色与这雨天相比,沉邃而寡白。
相衬得厉害。
车停在面前,陆追为他开了门。
伞面有倾斜,雨水顺着打在车身上,发出吧嗒的声音。
他盯着荡开在车顶的雨水,轻轻说了一句:
“她会的。”
矮身,钻进车内。
陆追一愣,反应过来后,应了句“是”。
也不知是真的相信,还是在帮着他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