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呈文,孙彪随手掷于一旁,看向乘风,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你是何人?”
见孙彪非但没有立即下令重审案件,反而问起自己身份,乘风一愣,眉头一蹙,“孙大人,可是这封呈文有什么问题?”
“并无问题。”孙彪瞥了一眼元琛,面色与态度却无半分缓和,“但元琛私开粮仓放粮一事却是属实,并无冤枉。”
听孙彪这么说,在场的人也算是听出来了,这孙大人根本没打算重审,是执意要在今日,将这元大人治罪不可了。
“但元大人亦是为了百姓,况且也有呈文在前。”乘风握紧了手中的刀,“元大人何不缓一缓?”
“大胆!”孙彪当即拍桌而起,“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叫嚣质疑本官的办案能力!”
“来人!将此人速速拿下!”
孙彪一声令下,目光落在台上的谢临身上,“还有台上的同谋,一同拿下!”
周围的官兵簇拥而上,乘风没有料到,这孙彪如此油盐不进,提着刀飞身上了刑台,“孙大人!你如此办案,便不怕有人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吗!”
孙彪冷笑一声,“本官持有陛下亲笔诏书,依照当朝律法严谨办案,并无过失,有何可惧?”
谢临抬脚随意踹了两个下去,面上染上一丝不耐烦,“我说,你到底行不行的?”
这还不如自己方才就直接把人救走,还一了百了的,现在把人引了过来,他就算是真长了翅膀,也飞不走啊!
乘风此时也为这场面正烦着,心知此时就算是搬出东厂的名头,在这巡州,持有诏书的孙彪面前,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何况,圣旨也不在自己身上。
爬上一个官兵,两人便打下去一个,场面僵持不下。
乘风此刻是恨不得回到昨夜,就不该这么急着赶过来,“你爹不是大将军吗,你说几句试试。”
谢临一怔,没想到此人居然知道自己是谁,“认识我啊?”
乘风一边打着,又不能用刀,唯恐伤了人,“谢家二公子,鼎鼎大名,谁人不知?”
主要还是永乐公主的名声实在大。
谢临嘿嘿一笑,没想到自己的名声都传到这巡州这么一个小县来了,“浊名而已,不值一提。”
混乱间,元琛也顾不上这好好的东厂的宋怀,怎么就变成了谢家的什么二公子了,催促道,“二位还是快些走吧,此事已成定局,元琛万不敢连累了二位...”
谢临却半分没有为眼前的困境担忧,一边应付着源源不断爬上来的官兵,一边打趣道,“元大人,你信的这苍天肯定是救不了你了,但我昨夜说了会救你一命,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打斗间,乘风想起了什么,把眼前的人踹下了台,看向谢临,“谢大人,听说,陛下有意为你和永乐公主赐婚?”
谢临一怔,险些让人伤了,“你从哪听来的谣言?”
这狗屁谣言,怎么连这巡州的人都知道了?
此时的乘风也顾不上宋怀了,语速急促,“谢大人,你不如拿这未来驸马爷的名头吓吓这孙大人,瞧瞧有没有用。”
谢临翻了个白眼,“你出的这什么瞎主意,胡乱编造,这是毁人名声!”
乘风:“你还有名声?”
谢临:“...”
从未见过有人这一边打,还能一边吵的。
被打得一身疼却丝毫近不了身的官兵,慢慢的,再不敢上前,心知眼前的这二人,若是狠心出刀,自己必然没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