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单独召见景韬。
景韬已经不打算追问楼家的功劳,不知道皇帝找他有何贵干。
皇帝开门见山的问:“将宁公主身体好些了吗?”
惊得景韬差点啊出声,一时间沉默了,皇帝日理万机,哪门子心思想起来关心李承平.......
皇帝看他的反应,拧了眉头道:“这么严重?”
景韬想起李承平之前一直推托回南桓使馆,索性道:“是。前不久母后派太医去王府诊过,怕是好不了了......”
皇帝撂下手里的笔,把一本折子丢到景韬面前,道:“一群饭桶。离了一个李承平,就能把事情给朕办成这样!”
还是汤大人说的假货,绸缎贸易,赈灾粮食的事情。
皇帝本想拿李承平来兴师问罪,问问她你家老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是景韬说她的病好不了,一时间,气就往景韬身上撒。
“皇兄息怒。”
“这个冬日,子民们眼看就要活生生饿死了,他们还在因为内斗与南桓争论不休!南桓皇帝出尔反尔,推脱着没有粮食,耍着我们团团转!”
屋里的炭火星子劈里啪啦地响,奴才们都跪着大气不出,景韬心里暗自有几分窃喜,看看,李承平的本事果然不小,连皇帝都觉得离了她不行。
“臣弟无能,不能为皇兄分忧,若有差遣得上的地方,必定肝脑涂地。”景韬道:“将宁也正为此事烦忧,就是日日拘在府里,不得良法。”
“若你能让将宁公主——罢了罢了,朕不能去为难一个病弱的妇人。”
与此同时,病弱的妇人在做什么呢?
李承平真的把血莲心法给废了。
她下定决心抛弃某些东西的时候果断而坦然,联姻的事情也是。
没有绝世武功不要紧,没有武功可就要紧的很。功力倒退五年,她也有自信依然是顶天立地的大侠。
景韬刚回府,看见李承平朝他走过来,说:“紫夜教了我新的格斗术。”
李承平这两天总是拿景韬练手,每次李承平扫他一眼他就紧张,又在找他破绽。
以至于两个人一见面就过招,一边手脚上有来有往,山河呼啸,一边如沐春风的问“中午想吃啥”,“呆呆你喂过了没有”。
画面颇为诡异,一天见两三次后,下人也见怪不怪了。
这天晚上景韬刚从书房走出来,打算去歇息,在沿廊转角地方上和飞奔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速度很快,力量很足,把景韬撞的往后一个踉跄。
他正要骂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却看见李承平被景韬撞地朝后跌了一跤,正坐在地上捂着臀。
不远处的绪风赶忙溜走。
李承平感觉自己真的是要完蛋了,居然弱到被撞一下就摔跤的境地。
景韬笑了她一声,正想去扶。
李承平却怅然的坐在地上没动,好像听不见外界声音。
“李承平?”景韬蹲下,手在她眼前晃:“想什么呢。”
她这才回神,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己拍拍手打算站起来道:“没什么。”
“你跑这么急做什么?摔哪里了我看看。”
“没,没摔着。”李承平怅然若失,“练轻功。”
“大晚上练轻功?你当我很好骗么。”
承平完全没顾景韬的脸色和黑夜一样,突然抓着他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很弱?”
想她从前,一柄轻霜在试剑大会上单挑四个门派,万军丛中可安然无恙,千钧一发之际也能从容不迫,而今弱到被撞一下还会摔跤,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