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廊里的六角灯被风吹得微微旋转,冬天的冷风吹过来,带着庭院里红梅的幽香。夜色静谧,月明星稀,但李承平此刻的心里却翻天覆地。
如同飞鸟失去翅膀,一时间颇有美人迟暮,英雄白头的苍凉之感。
景韬轻轻叹了口气,弹了她脑门道:“我看你武功没什么问题,脑子倒是有问题!”
李承平被他弄疼,把眉头皱起来狠狠的瞪他。
“也不看看你撞的是谁,不先给本王赔罪,倒还想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能把我撞飞,本王给你封个天下第一。”
李承平揉揉额头,想想也是。他就没有正儿八经打赢过景韬,如果色诱的话,倒是很轻松。
“那我就放心了。”她说完就打算走。
景韬拉住她:“回来,做什么去!我话还没说完。”
李承平心想景韬今天那里来这么多话,一边说:“练轻功。”
“不许。”
李承平充耳不闻。
“我把绪风调走。”
她又只好走回来。
景韬悄悄看她道:“我感觉你最近总是很不安。”
确实,从她废了血莲心法之后,总感觉心里像是空了一块,怕有些秘密再也解不开。
她不安的时候就拼命练功,拼命想从可以依仗的东西里找安全感。
“虽然你现在......有点弱。”景韬吞了吞喉咙道:“有我在,你没必要感到不安全。”
李承平突然凑近了他,仰着头看他。
借着沿廊里的微弱的灯光,看见承平极亮的眸子。
“你说实话了,有点弱,就是很弱。”
景韬啧了一声,他好不容易说了句情意绵绵的话,这家伙只听前半句,后半句没听。
承平又道:“并不是我不信任你。我既然选择了一条不躲在别人身后的路,注定是不会感到安全的。”
景韬道:“也可以现在从头选。”
承平只在心里轻轻笑他,这混乱的世道,人尚且不能保证自己一世长安的命,又怎么能保住别人。
“我师傅说的,心不可一日坠,志不可一日堕。尤其女子待在安全舒适的区域,折损羽翼后就再也不会飞了,不能让安全感害了自己上进的狠勇。如果我开始躲在你身后,你成为我生命全部的价值,我会成为你的负担。”
景韬仰着下巴道:“保护妻子,守护家庭是男人的职责!”
“我当然知道你有这份担当。那我也想要保护你——”
美人白璧无瑕的脸在灯下忽明忽暗,眸子如星辰一样明亮,大言不惭地说着要保护他的话。
景韬俯身堵住了她的嘴。
如果景韬喜欢在女人面前摆一副大男人的模样,外头有的是柔软可欺,急需依靠的小白兔,怎么会吊死在李承平这里。
女子并非都是用脂粉珠宝和花朵儿堆出来的,有些女子,亮相时便带着刀剑,聪慧与无畏。
他所喜欢的,就是她的独立,清醒和不依赖。
“还敢说这种话吗!”
李承平呼出一口气,扭过头对着静谧的夜晚大喊:“景韬说要女人来保护他!”
景韬赶紧捂住她的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