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韬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李承平一脸茫然地抓着景韬问:“发生了什么?”
“西楚和北列已经开战一个月了。”
“我竟昏睡了这么久?”
“你神智不清。”景韬飞速地应和了李承平一下,手上接过流光呈上来的战报,却已经惊起一身冷汗。
西楚对这场战争谋划已久,而北列在边境的部署还不到位,一个月的时间,西楚已经攻破了以天涧河为边境线的西北地区,占领了天涧河以东的三个城邑,现在,又攻破了一座城邑。
此时,流云也闪了进来:“王爷,皇上要您立即进宫!”
李承平刚刚苏醒,面对风云变幻的战事,马上皱起了眉头。
景韬对李承平说:“具体的事情你可以问灼桃,但是,承平,我现在必须去兵部一趟。”
接着,景韬一直到深夜才回府,也不过是在她身边和衣而睡,天不亮又走了。
李承平苏醒不到两天,战事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阶段。
李承平已经苏醒,皇上传了太医来看也说并无大碍,景韬再也没有理由留在上京。
皇帝坐不住了,下了一道急召,要求景韬、彭湃两位大将军即刻离开上京城前往前线督战。
西北驻军发了“讨伐西夷,收复山河”的檄文,一个月之内与西楚交战三次,好歹守住了剩下的城邑,与西楚僵持不下。
与此同时,景韬下令调整西北,西南驻军结构,召集驻扎北方昌秦铁骑,又令驻扎在上京西郊的骁毅营开拔,一日之内练发四道指令,几乎要将整个西路军的家底全押上。
皇命不可违,景韬即便有心顾李承平,也只得先行前往前线作战。
就在景韬要离开前,有一队南桓使臣赶到了上京,要求面见皇帝。
德音居内,李承平正在分析现在的战局。
在她神智不清的时候,竟然又发生了翻天的大事!
如果南桓与北列依旧是联盟关系,西楚会害怕南桓与北列联手伐楚,对天涧河再怎么垂涎已久,也不敢断然开战。
而南北的关系一破裂,西楚便急不可耐的出兵,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李承平再想想这近年来的一桩桩一件件,从景韬再南桓遭遇舒蕊珠刺杀,景洵在南桓遇害,再到她入狱,急剧破坏南北关系的每一件事情里面,都有西楚的搅动。
不,说不定还要更早......
那企图夺走英王兵权,设局污她清白的的面具人,说不定也是西楚的人!
他们从一开始,就进了西楚的圈套里面。
李承平想到这里,手紧紧地攥住了笔,墨顺着笔尖滴落在白纸上。
西楚的目的,就是竭尽全力的破坏南北的联姻通商,联盟破裂,他们才好趁机出兵。
这时候,南桓会怎么做?
李承平还在沉思,便听关窈大喜道:“公主,阿莱回来了!”
承平先是一愣,而后立刻放下手上的战报,提起裙摆朝门口走去。
没错,是阿莱.......她看上去又清减了些,眼睛却非常有神采。
阿莱扑到承平怀里,高兴道:“平公子,我回来了。”
承平当然也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嘴里却说:“阿莱.......你回来做什么。”
阿莱面露悲色:“再不回来,再不回来还能见着你么!”
“你都知道了......”
“绪风带紫夜回了南桓,你在北列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你当初在涂州是怎么答应我的?”
阿莱抹了一把眼泪,道:“我以为你死了!”
承平也抱住了阿莱。
“对不起。”
提到紫夜,承平垂眸道:“紫夜还好吗。”
阿莱沉默了一瞬,道:“紫夜她,在养伤。”
紫夜是南桓的五品带刀侍卫,十指都被夹断,再也不能拿剑,而寇淡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草民,在狱中被折磨至死。
每当想起此事,李承平就忍不住呼吸困难。
她们都承受了太多生死离别的苦难。
而这一切,都拜那西楚所赐!
承平问道:“阿莱,眼下南北关系破裂,边境为什么会放你进入北列?”
阿莱的神色变得很奇怪,有一点严肃,更多是一种忐忑不安。
忽有一人高声道:“边境有人能拦得住我?”
看见来人时,李承平不禁睁大了眼睛,眼里久违地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喜悦。
“师傅,你怎么来了?”
白敬仪哈哈一笑:“师傅自己找来的。”
李承平眉开眼笑道:“您怎么不提前写信知会一声,我好准备给您接风啊。”
可白敬仪却只是尴尬的笑笑。
一旁的阿莱更是低头不语。
承平也想过,师傅有一天会来北列看望她,如今白敬仪真的与阿莱一起来了,她欣喜,但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承平站在屋子的门口,白敬仪在院中,师徒二人,相顾无言。
白敬仪一改往日的不着调,吞吞吐吐。
“我这次来,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