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陛下是真的宠爱诚王殿下,出了这样的事也没撤了您的职,只是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能者居之这四个字,要是我,我早就臊得自请思过去了。”
“您不会真的以为陛下宠爱您吧?这天底下谁人不知诚王爷的生母是小国不远万里朝贡来的贡品……哦不,是美人。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要我说,诚王爷,不该想的就别想了。”
“诚王爷当真是忍常人不能忍呐,竟能以皇子之尊屈身于一个太监,我等当真是敬服。”
“不知诚王殿下伺候人的技术如何?才让贺督主许给你了这么多的好处?嗯?”
“我等真想见识一二呢。”
……
那些世家子弟受的是最好的教养,又是在波诡云谲中长大,又岂会全是草包?不过是欺辱白青岫背后无人,难道他真的要为这样一桩小事告到皇帝那里去?而这些人的言语不中听,说的却是实话。
背后不知哪位皇子的撺掇,若因此小题大做才是上了他们的当。
但白青岫并非不记仇,他干脆也一逞口舌之利使得对方恼羞成怒然后再硬生生地接了那一下,不过是以牙还牙同样说了对方的出身而已,这便受不了了?
既然背靠大树,不如将这碍眼的家伙交给贺卿来解决,至于一开始为何隐瞒下来,却也是存着试探的意味。
白青岫不清楚这些人里是否有贺卿的刻意为之,将他们的关系广而告之的意图在里面。
而如今他算是浅胜一子,白青岫脸色苍白地靠在贺卿的怀中,眼睑微垂目光有几分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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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卿近日来计较的却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方是怎么收买了自己身边的人后又将白青岫同自己的关系散播了出去的?所幸那小公子不过是在世家子弟面前宣扬,而朝中的官员即便在家中听见晚辈们的言辞也因为诸般忌惮捂住了他们的嘴,并未传到皇帝耳中。
只怕这些个纨绔子也是被人当作了棋子利用而已,他们的背后又是哪一党派?亦或者说是哪位皇子?
其实这些都无妨,在殿下面前提及此事羞辱于他,竟还敢用茶盏砸伤了殿下才当真是罪该万死。
皇子之间的争斗贺卿不能直接参与,顶多也只是明里护着一些暗里再帮衬一些。毕竟,他是陛下的人。
“督主。”白青岫扯了扯贺卿的衣袖,那声音软得仿若撒娇。
贺卿的思绪回笼,下意识地应了声:“嗯?”
“您摸摸我这里,您说会不会留疤啊。
我先前不敢同您说,其实不是我摔的……”殿下牵着自己的手往他眼尾摸去,那坦白的模样十分可爱,似乎是今天的事吓到他了。
又哪里是为了警告殿下了?贺卿无奈,此番是自己思虑不周,殿下同这些人怎么能够等同,无论隐瞒什么,谋划什么,自己都拿对方毫无办法。
“不会留疤的。”贺卿的语调难得的温柔,顺着他的手轻抚上那处结了痂的眼尾。
白青岫本能地睫毛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