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垮没垮, 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定了的。”
宋澜提着笔, 呆呆地咽了口口水。
眼看着梅砚宽了衣裳往内室走,他哪里还忍得住, 折子也不管了, 把毛笔匆匆一扔就追了上去。
“少傅, 少傅……”
梅砚很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 今天在梅毓面前说的那番话, 是真的引他动了情。他知道宋澜一直很自责,不想让宋澜觉得亏欠自己太多。
宋澜一句一个“少傅”,叫得他心都乱了。他有时真的不明白,情浓欢好的时候,总耍嘴上功夫做什么?
所以梅砚把他的嘴堵上了,宋澜现如今已经比梅砚高半个头,梅砚要轻轻垫脚才能够到他,以前不觉得,这会儿他竟感觉脚底发酸。
那头宋澜嘿嘿笑个不停,察觉梅砚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喉头下意识滚了滚,直接伸手把梅砚抱了起来。
“少傅说说,朕身体垮没垮?”
梅砚的亵衣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他仰躺在床上,玉瓷一样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一双杏眼微微眯着看宋澜。
他笑着说:“还行,很有力气。”
宋澜饿狼扑食一样扑上来,散开的头发垂到梅砚耳边,呵出来的热气熏的他耳朵通红。
“少傅太轻了,这个冬天要长点肉。”
许是狼崽子虎视眈眈的眼神盯得梅砚心里发慌,他侧了侧身,把面颊埋在被子里,低低说:“不行,好热。”
“数九严寒的天,哪里热了。是朕身上太热了吧?还是少傅心里,太热了……”
——
这个冬天的确很冷,刚进了腊月,就连着下了两场雪。
雪不大,盐粒子一样撒了几天,一停就化了,地上只覆了薄薄一层冰,倒是对走路没什么影响,但宋澜还是罢了几天的早朝。
不为别的,天阴了好几日,他那双尊贵的膝盖又闹不痛快了。
梅砚端坐在昭阳宫里,亲眼看着段惊觉把两张刚熬好的膏药糊到宋澜膝盖上,大约是有些烫,宋澜咧了咧嘴,忍着没叫出声来。
忙活完这一切,段惊觉叹了口气,那双南国面容隐隐生了细汗,洇湿了额前微卷的细发。
“陛下这膝盖是受了寒,跟小伤小病的不一样,治起来费事的很,想要治好更难说。”
这话梅砚都听过许多遍了,但就是不甘心,每每追着段惊觉问有没有更好的药方,段惊觉也是真的下了一番功夫,膏药熬了几副,贴着的时候真的很见效。
宋澜倒是不在意,笑嘻嘻地把裤腿放下来,道:“少傅,不碍事的,朕觉得今天已经好多了,看样子明天是个晴天,朕保证自己又能活蹦乱跳了。”
梅砚撇撇嘴,无奈道:“陛下果真是比司天台还能预知天象。”
说笑了两句,宋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冲冲地对梅砚说:“少傅,小年快到了,届时朝中休沐,朕想让少傅陪朕去一趟三生观。”
梅砚与段惊觉齐齐看向他,“三生观?”
放眼整个大盛,就没人不知道三生观是什么地方。
时人信道,知名的道观多得数不胜数,但没有哪家道观敢与三生观相提并论的,因三生观坐落于皇城脚下,里头最德高望重的道长道号叫做上玄真人。
这位上玄真人,原本姓